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紳便處理好了,並不會麻煩到縣裡官吏,只是很多牽涉到了軍府中人,方才變得如此複雜。”原來中國自古以來,有政權不下縣的傳統,朝廷最低一級的政權就是縣一級,而縣以下的司法權和行政權很多並非由朝廷任命的官員,而是由族長、退休士紳或者豪強來行使的,像這等土地官司,一般都是由地方上威望比較高的官紳豪強來調理的,除非是一些很重大的人命官司才會由朝廷任命的官員來審判,縣官甚至會對那些爭奪家產的親屬採取“各打五十大板”的審判結果,懲罰他們“兄弟不睦”等道德方面的錯誤。
看到呂方並未對自己所說的話有什麼發怒的表示,那男人繼續說道:“聖人有云:‘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又云寧有盜臣,勿有聚斂之臣,使君身為一州牧守,代替朝廷治理一方百姓,應當約束手下軍士。豈能強奪良民田宅?竊以為,應當按照契書上所註明的判決即可。”
此人一席話說完,棚中已是靜默一片,其他人的眼光都聚焦在呂方的臉上,方才那人引用的便是《論語》和《大學》中的名句,依照儒家的傳統“藏富於民”的思想,官府應該減輕稅收,以德為本,以財為末,切不可將政權交給那些將財富聚斂到官府中的聚斂之臣,與其這樣,不如用貪汙犯(盜臣)來當官。話中的意思無非是要呂方按照契書判決,將土地交還給原主。
呂方臉上還帶著三分笑意,好似沒有聽出那人話語中的釘子,卻不直接回答那人,笑道:“這位便是胡遵胡先生嗎?久聞先生是當世大儒,尤精五經,今日所見,果然名不虛傳,也罷。”呂方指著不遠處的牛車:“車上有一份文書,且請先生為我取來,那時再做裁決可好。”
那胡遵聽了呂方的話,臉色微變,他本以為如此直言相向,呂方要麼暴怒,要麼為“大義”所折服,卻沒想到此人倒若無其事,自己方才那一番話好似沒聽見一般,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心下倒有些不安,只得拱手行了一禮,便昂然走出竹棚外。
眾人坐在竹棚中,不過片刻功夫,只聽到外面一陣激烈的腳步聲,只見那胡遵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滿臉都是冷汗,方才還梳理整齊的髮髻此時卻已亂作一團,連身上的袍服都沾滿了泥土,好似方才在外面受了什麼大的驚嚇一般,對呂方嘶聲道:“使君何苦如此相戲。”
呂方卻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嘴角微微上翹,露出諷刺的笑容:“不過請胡先生做件小事罷了,本官何曾相戲。”
胡遵臉上露出又是害怕又是憤怒的表情:“你手下兵士在道旁張弓持槊,讓我如何去車上取文書,莫說那不是你下的命令。”
“那些皆是我手下兒郎,所作所為自然由某家負責,先生不必擔心本官不認。”呂方說道這裡,站起身來,大聲道:“只是方才我家軍士張弓未射,持槊未擊,不過作勢罷了,你便這般模樣,可曾想過麾下兒郎整日裡白刃相對,披甲而鬥,為汝等擊賊,又是何等幸苦?你卻不知曉了,為些無主田地苦苦相纏,豈有是理?”
那胡遵聽了呂方的話,待要開口強辯,可一想起方才身旁的長槊箭矢,頓時便覺得喉嚨被一隻無形的打手給扼住了,不由得後退幾步坐下了。呂方看也不再看他一眼,自顧對竹棚中眾人繼續道:“莫邪都將士,不過如同你們的田客一般,每月得汝等一斗黍米,一匹絹布,為爾等擊賊,列位方能在家中高臥安居,你們又何必如此對他們痛恨,以‘北虜’相稱?你們要歸還那些田宅,且不說那些田宅大半原先便不是你們所有。如今那些田宅幾乎都在與鎮海軍交界之處,便是還給你們,對面的武勇都只怕會日夜襲擾,還能安心耕種不成?”
呂方說到這裡,棚中人面面相覷,雖然心中還是不服,但口中已是無言。呂方察言觀色,心中若是逼得太狠,口氣放緩和了些道:“我雖是北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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