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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有今日的風光。可他此時派人傳信而來,只怕是有要事託付於自己,想到這裡,呂方拍拍正在痛哭的呂之行,安慰道:“大兄,這是淑嫻那裡你可有派人通知,泰山信中可還有說些什麼要緊事?”
呂之行接到這個訊息,父子連心,悲慼自然非呂方這等兩世為人的所能比擬,這下被呂方一提醒才回過神來,答道:“父親信裡說了,丹陽姐姐那邊他也派了信使前往,丹陽與廣陵不過一江之隔,恐怕明日早上也到了。信你也看看吧,我現在神思迷亂,實在是做不得事情了,你心思細密,還是多打些主意吧。”說罷,呂之行從懷中取出一封帛書,遞給呂方。
呂方接過書信開啟一看,果然是呂深的筆跡,大概意思是自己病重,已經離大限不遠,能有子女如此,本已無憾,只是呂氏族中事務繁多,又位處淮上四戰之地,不得不多做考慮,最後幾句話是專門寫給呂方的,說他雖非自己親生,但在他心中便如自己兒子一般,請他務必要親身前往一趟,如此云云。
呂方合上書信,微微一想,已經大概明白了呂深的意思,昔日自己在淮上時,莊中兵農合一的體制,統兵作戰,大半都是自己所為,加上呂家的深厚勢力,壓的其他六家抬不起頭來,可後來自己去了丹陽,王俞有了徐城鎮守使,屯田中郎將的官職,有了這個憑藉,他招撫豪強,收容流民,這幾年來在莊中將呂家壓得抬不起頭來,呂深在莊中也不過是倚仗自己的資格勉力支撐罷了,他本可以到丹陽或者廣陵那裡享清福,可他薑桂之性,到老愈辣,無論如何也不遠拋下家業離去,這信只怕是他臨死前最後的一招。
想到這裡,呂方先吩咐手下扶呂之行下去休息,接著便派親兵首領徐二持自己兵符前往丹陽,調兩百精兵來,和呂淑嫻一同前來,他知道這次前去,便是要和那王俞相鬥,這個舊友他是極為了解的,深沉陰狠,自己在淮上時,倒還收斂些,自己去了丹陽後,此人招募莊中及豪強流民中的勇士,以為義子,以此憑藉,對上在朱延壽那裡成為親信將領,對下聚斂土地,修建塢堡,光是他一人名下千人以上的塢堡就不下十處,自己上次派人去淮上募兵,只怕已經對他得罪不輕,雖說幾日前,他剛剛來自己府上拜訪,可也說不準到了他的地盤上又會怎麼行事,還是小心為上。
呂方安排好事情,便起身前往節度使府上,將岳父病重垂危的事情敘說明白,說要趕去看望,一直忙到天黑方才回到家中,只覺得渾身骨頭都要散了,一頭躺倒床上,昏睡不提。
兩日後,呂方便和呂之行、呂淑嫻一行人,約有三百餘人,乘船沿著邗溝直上淮河,然後沿著淮河西向,經過楚州、泗州一路往徐城方向去了,這江淮之間水路縱橫,雖說陸路看上去路途近些,可是一路橋樑失修的不少,還不如做船由水路行的既舒服又快速。
一路上,呂淑嫻和呂方二人自出兵湖州以來,已有一年多未曾相見,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兩人本就情感甚篤,呂淑嫻雖說深沉大度,非尋常女子那般好妒,但內心對呂方寵愛沈麗娘,連出兵湖州都帶在身邊,還有了身孕,心中也頗有些不喜,時常使些小性子,呂方心中也有數,小心撫慰,定要使得呂淑嫻轉喜為怒方才罷休,這一路上倒不像奔赴病危父親的路途,倒有些像出遊的年輕夫婦。
一日,船隻已經逐漸接近了徐城地界,呂淑嫻看著岸邊熟悉的景色,呂方從艙中取了見袍子披在她身上,道:“這三四月間,最易受風寒,江上風大,你還是多披件衣服為好。”
呂淑嫻緊了緊身上的長袍,幽然嘆了口氣。呂方在一旁勸慰道:“父親平日多行善事,些許病勢定然已經好轉,淑嫻還是莫要憂心為是。”
呂淑嫻搖了搖頭,轉過頭來看著呂方的眼睛:“我卻不是擔心父親的病症,一來生死有命,非我等凡人所能左右,再說父親年歲已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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