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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肩膀上,按照同一個節奏向前湧去,整個莫邪都右廂就彷彿一支巨大的豪豬,將前面的阻攔者一個個刺穿,撕碎。但那圍牆門口不過兩丈寬,長槊根本施展不開,偏生門口的圍牆還是特別加固過的,足有六尺多高,無法逾越。羅玉成激勵士卒死戰,每次攻到門口都被擊退了回來,眼看這一次進攻又要無功而返,猛然莫邪都後響起一陣鳴金聲,死戰的鎮海軍士卒頓時鬆了口氣,總算又熬過了一次,看樣子這也就是對面敵軍的強弩之末了。

誰知莫邪都聽到鳴金聲,不但不退,反而更加兇猛的撲了上來,頓時打了對手一個措手不及,大門一下子就被奪了下來。羅玉成殺紅了眼,一連斬了兩名逃跑的潰卒,帶著自己的親兵回身向門口衝回去,才沒讓對方撕開口子。圍牆大門就彷彿一個漩渦,將所有人都捲了進來,無厭的吸取著生命和鮮血,將其捲入無底的深淵。數百人圍繞著以大門為核心的狹小區域拼死廝殺著,戰場上除了兵器撞擊聲和沉重的喘息聲外,一片寂靜,士卒們把每一分力氣都用在砍殺和躲避上,除了垂死者的低沉呻吟外,場中幾乎沒有人聲,竟彷彿如同一部播放的默片一般。

形勢就如同一臺正在左右搖擺的天平一般,任何一個小小的觸動,都會讓形勢急轉直下。

羅玉成一瘸一拐的站在鎮海軍牙旗下,最激烈的戰鬥就在他前方二十步的地方進行著,幾次莫邪都的選鋒都殺到了眼前,矛尖幾乎都頂到了他的鼻尖,他依然堅持不退,帶領身邊最後的六七個親兵把對手又趕了回去。他現在已經不再指望靠自己手頭的兵力獨自擊敗對手了,已經好幾次往自己來時方向的道路眺望,還留守在渡口的僧兵們怎麼還不來呢,不過相距十餘里,應該可以聽聞了,如果不是害怕導致士氣崩潰,只怕早就破口大罵那些儲存自己實力的禿驢,難道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嗎?這時,羅玉成猛然往後一倒,幸虧後面的親兵一把扶住了才沒倒下。原來他肩上中了一箭,並非是尋常的弓矢,而是一支又粗又短的弩箭,巨大的衝力貫穿了盔甲包裹的身體,彷彿將全身骨架都打散了似得,震得他一陣痠麻,過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一陣撕裂的疼痛。

“一隻手已經完全動不了了,應該是骨頭都斷了。”羅玉成試著活動了一下手上的右胳膊,阻止住親兵把他往後拖的行動,這麼大的力量,應該並非流矢,對方應該是衝著自己來的,想要射殺主帥,不過此時自己也只有硬挺著,否則亂了軍心,手下這些新兵便是一潰千里的下場,那時自己手腳都受了重傷,決計逃不出去,還不如在這裡死挺著,免得亂了軍心,說不定下一刻援兵就趕到了。這時猛然南牆那邊一陣混亂,那邊防守計程車卒早已大部被調到門口處抵抗莫邪都的猛攻了,只有十幾個受了輕傷的還在那邊放哨,結果被一支徐二帶領二十人潛行到缺口,一躍而入,頓時一觸即潰。徐二特別讓後面兩人帶了銅鑼,進的驛站便大聲擊打,其餘人一面砍殺一面大聲鼓譟,不過二十人聲勢竟如同百餘人一般。正在驛站門口鏖戰的鎮海軍士卒聽到,不知道後面到底有多少敵軍攻進驛站,軍心頓時大亂,開始有人丟下兵器轉身向後逃去。羅玉成一連斬殺了數名逃跑計程車卒,但逃跑的越來越多,竟是殺不勝殺。羅玉成緊緊抓住鎮海軍的牙旗,看著眼前一堆堆的潰兵,又看看步步緊逼的淮南敵軍,手中橫刀竟不知道殺哪一個好,最後苦笑一聲,將刀鋒對準自己的咽喉,反手割去。

浙江上,已是拂曉時分,六隻淮南軍戰船正在向對岸急速駛去,船隻吃水頗深,顯然是滿載,正是原先半夜運送陳五的莫邪都右廂的船隻。呂方坐在旗艦船頭,江風拂面,吹得身上的藏青色戰袍獵獵作響,正是意氣風發。先前戰船回西岸是已經回報右廂安全上岸,這證明自己的製作浮臺上岸的方法可行。只要這次的左廂、射生營和炮隊上岸成功,以莫邪都全部千餘人的兵力,加上高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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