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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在寺院中長大的孤兒,眼前兵荒馬亂,寺院被焚燬,逃到山中求生,誰知道方才打到一隻野雞,這兩人便來搶奪,還突然拔刀便砍,我總不能站在那裡讓他們白白砍死吧?”

那兩名親兵聽到自生的話,趕緊反駁道:“校尉莫要聽他的狡辯,他身上的衣衫便是鎮海軍士卒的服色,定然是那邊派來的細作,我等本來打算將那野雞還給他,走近了看見他的衣衫,才這般做的,用的也是刀背,只不過想要抓個活口,拷問一番罷了,並非因為貪圖獵物才胡亂殺人。”他兩人心知王佛兒出身流民,最是憤恨當兵的亂殺無辜流民,若是讓王佛兒以為他們是為了貪圖呂將軍的賞格,想要殺死少年搶奪獵物,一頓軍棍是絕對逃不脫的。

王佛兒一聽,仔細一看,果然那自生身上的衣衫果然是鎮海軍的服色,一旁的徐二上前稟告道:“稟告校尉,從這少年身上搜出了這些銀錢,還有一塊鎮海軍軍官的腰牌。”說完便將那些物件呈送了上來。

只見物件中不但有一塊上面刻著“明州軍都長”字樣的腰牌,其餘的便是些銅錢,還有一塊銀餅,拿在手上掂量一下約有二三兩重。便吩咐先將秀蓮帶開。:

“你說你是寺院收養的孤兒,那這些是從哪裡來的?”王佛兒舉著手裡的腰牌和銀餅問道。唐末時節,白銀尚未成為主要流通貨幣,民間主要交易貨幣乃是錢帛,甚至穀米糧食也是,像這麼大的一塊銀餅,價值不菲,像少年這等人只怕辛苦一年,也未必能攢上一塊,王佛兒出身流民,對此倒是明白得很,

“這些都是我從一個醉漢手裡搶過來的,那醉漢酒後發瘋,砍殺秀蓮姐姐,我將他絆倒才救了姐姐的性命。那醉漢還從背後要殺我,被我點碎了喉結,這些銀錢和腰牌都是從他身上得來的。後來幾個他的同伴也都是我打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殺要剮,都只衝著小爺我一個人身上來,可別牽連了旁人。”王佛兒一行人身披鎧甲,並未打著淮南軍的旗幟,自生不過一個在寺院中長大的孤兒,哪裡分辨的出他們和鎮海軍的區別,還以為自己在山上繞了一大圈,還是跑到對頭手裡去了。

面前十餘人一個個凶神惡煞,滿臉殺氣,捆綁自己的時候也下手狠的很,眼見無論說不說實話,都是一刀,還不如說實話,痛痛快快的。只不過這些天來在山上,他和秀蓮二人相依為命,互相扶助。自生本是個孤兒,寺院裡的僧人雖然教他習武,將他養大,但母親的關心撫愛那是肯定沒有的,寺院被焚後,他顛沛流離,突然有一個大他七八歲的女子對他這般體貼,內心深處實在已經將秀蓮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眼下自忖必死,對秀蓮的性命越發關心起來。

王佛兒暗自點了點頭,他知道明州軍已經和鎮海軍連成一氣,一同圍攻過越州董昌,可這少年不過十四五歲,武藝可以經高人傳授,身材可以天賦異稟,可戰場的經驗和軍中資歷是勉強不來的,除非是他家中強宗豪右,可看他言談舉止偏生又不像,再說一般派細作過來打探軍情,身上哪有穿著軍服的,已經有幾分相信了這少年的話,不過他城府頗深,繼續問道:“你說是你打殺了一個明州軍的都長,才奪得這些東西,後來還打殺了好幾個他的軍士,那我問你,你用的是什麼兵刃,可有什麼幫手。”

自生此刻已經存了必死之心,倒也不再害怕緊張,答道:“就憑方才那根木棍,對付那幾個窩囊廢,小爺還需要幫手。”

左右早已有人將那根木棍呈了上來,王佛兒將那木棍在手中掂量了兩下,這木棍約有小臂粗細,外面有用六片楠竹片包裹,中間有幾段用金屬箍緊,這個做法喚作“積竹柄”,是一種古代製作兵器長柄的手法,再用桐油浸過,又堅又韌,就是鋒利的橫刀也很難一下砍斷,棍棒兩頭包了鐵,上面呈現出一種暗紅色,想來已經傷了不少人性命。

王佛兒看到這裡,已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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