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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之後再做處置!陳公你且先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陳允也知道自己方才的勸諫干係重大,呂方也不可能立刻做出回答,至少要回到建鄴後與妻子仔細商量一番才會做出最後決定,但他跟隨呂方多年,瞭解此人並非委過於下之人,就算將來否決了此事,也不會給自己惹來禍患,是以他便安心退下了,只留下呂方一人留在堂上。
“陳允所言不過是劉宋時以荊州為強藩,非宗王不得居之的伎倆,結果劉裕亡後,諸王便自相殘殺,打得一塌糊塗。”呂方暗想道:“但我子嗣雖然不少,但嫡子卻只有潤性一人,更不要說這些年來歷練下來,其餘兄弟更是無法與其比擬,我活著的時候還好,待我死後,他挾上游之兵,又有何人能與其相抗,自然也不會有兄弟相殘之事了。”呂方坐在那裡苦思,一會兒覺得陳允所言有理,一會兒又覺得陳允所言無理,左右為難。他本是聰明果決之人,但此事幹繫到自身利害,卻變得稀裡糊塗起來,想了許久,只覺得腦門生疼,也想不出來個究竟來,
卻有侍從上堂來,送上飯食來,卻是晚飯時侯到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呂方在嶽州這邊苦思無解,鍾延規在吉州日子也不好過,當年他在周本、劉威收到徐溫書信,領兵退回廣陵之後,立即易幟歸附鎮海軍呂方,此人倒的確頗有才略,就憑著剩下的那千餘殘兵,一手拉,一手打,硬生生的將江、洪二州的地盤打了下來,若非呂方將淮南這邊剛剛安頓好了,立刻遣朱瑾、王佛兒領大兵入江西,說不定還當真讓他將江西剩下那些大小割據勢力盡數掃平,重建其父鍾傳的基業。鍾延規見形勢比人強,只得弄假作真,老老實實大開洪州城門,當真做了呂方的順臣。呂方也對這個便宜大舅子不放心,轉手就將鍾延規從那個鎮南軍節度使上的位子扯下來,弄回杭州那邊當了個浙西觀察使的位子,還美名其曰說“此乃吾根本之地,當以外戚任之!”只是這杭州刺史卻是呂方的一個族人,將這個浙西觀察使架空得半點權力都無,可憐鍾延規連出趟城都要得到身邊長史的同意,也就比囚犯好點。就這般在杭州被憋了四五年,呂方平定了南方大部之後,方才將其放出來派到吉州當了個團練使,藉助鍾延規對當地情況的熟悉,讓其領兵對付馬楚。此時的鐘延規就算本來有萬丈雄心,面對呂方大勢已成的現狀,也只有拼命多立點功,為將來呂方***行賞的時候勳爵高上那麼點的心氣了。
可不知是什麼原因,黴運自此就黏上了鍾延規,此時他在吉州所領之兵雖然也有四萬,但其中的新軍卻只有三千,對面的楚軍將領卻是楚國名將呂師周,此人深得蠻夷之心,麾下的蠻夷義從精悍非常,加之這些年來用兵越發老辣,幾番交鋒下來,著實讓鍾延規吃了好幾次虧,眼見得時日流逝,而他卻寸土未進,鍾延規心情不由得越發敗壞起來。
這天鍾延規躺在帳中飲酒,看著親兵相撲取樂,那兩個親兵脫得赤條條的,全身上下只穿了件犢角褲,各自使盡了渾身解數,在主帥面前賣弄本事,想要也能讓鍾延規笑上一笑,也好得些恩賞,可鍾延規卻只是一杯一杯的灌下去,偶爾看上相撲親兵一眼,也是一掃而過。俗話說“酒入愁腸便易醉。”那鍾延規雖然酒量甚豪,也禁不住這般一杯一杯的灌,下面不過對撲了三五場,那鍾延規腦袋便歪倒一旁,口中流出涎來,呼呼大睡起來。當值校尉見狀,趕緊讓對撲的親兵退下,又服侍主將趟下作罷。
鍾延規躺在榻上睡得深沉,只覺整個人彷彿在迷霧之中,不辨方向,聽的耳邊有人喊話,想要聽卻又聽不清到底說什麼,正煩悶間突然感覺到臉上一陣清涼,頓時驚醒過來,卻只見當值校尉正拿著一條溼巾,口中連喊道:“將軍快醒,將軍快醒,有緊急軍情!”
“軍情?”鍾延規立刻醒了過來,一把搶過溼巾在臉上胡天胡地的擦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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