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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大師姐見愁才是真正的狠角色,一句話一道誓,便逼殺了昆吾首座,正道第一人……
當然,也免不了有人對某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更好奇。
比如殺妻證道那一樁。
這傳言的兩個人,皆是十九洲風雲之輩,箇中又涉及恩怨情仇種種,實在是街頭巷尾、茶餘飯後最適合談論的奇聞。
而且,就在此事結束後不久,崖山大師姐便持皇天鑑,於扶道山人飛昇後,正式接任執法長老之位,成為了崖山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執法長老。
昆吾一頭卻截然不同。
橫虛真人自戕後,接掌昆吾的既不是沉穩敦厚的大師兄趙卓,也不是淡泊睿智的四弟子王卻,而是聲名最顯但同時也是爭議最大的謝不臣!
沒有任何外人知道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唯一能知道的是繼任大典十分平淡,並不張揚,倒也符合昆吾劫後休養生息、低調行事的處境。
可外界的非議就很大了。
畢竟是謝不臣啊。
他雖的確是十九洲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且在陰陽界戰中彰顯出令人欽佩的才華與運籌帷幄的智謀,但“殺妻”這麼一樁事在,還得他自己親口承認,即便是“橫虛真人唆使”,也總讓人覺得他未必是善類。
尤其是諸多女修,對其頗有詬病。
倒是昆吾弟子自己絕口不提此事,大約也是覺得面上不光彩吧?
除“殺妻證道”外,當日見愁長老在諸天大殿前所立之誓,也十分值得人玩味。因為先前青峰庵隱界與雪域密宗,他二人就已經鬥得難分難解,完全看得出是不死不休之仇,且曲正風已經隕落,見愁只要尋個由頭,就能脫離誓言的束縛,重新向謝不臣尋仇。
比如,叛出崖山。
但這種猜測,甚至是隱隱的期待,不過永遠只存在於一種隱秘的構想之中罷了。
若將其放上臺面,在些許識高見遠的修士面前說出來,恐怕只會換來一句:你懂個屁。
還是數十年後,智林叟一語道破。
誓立則不破,崖山自有風骨。仇固然大,諾卻更勝。且劍皇彌留之際,一聲“師姐”,以崖山託之,言實重耳。凡有情之人,誰能相負?
明日劫後數百年,十九洲風氣為之一肅,天下不仁不義之行日少之。又經陰陽界戰一場損耗,諸多修士乃覺修行之路雖然漫長,生死不過一念間事,感天機之不可測,來世之不可寄。
見愁大尊獨開“我道”,修此一生,修此現在,問心問我問世界,與天道為友,從者甚眾,漸成勢也。
其本身修為,亦成十九洲最令人神往之謎。
劫後三十二年,第八重天碑,有界第一;
劫後一百三十年,第九重天碑,通天第一;
劫後二百六十年,北域禪宗雪浪禪師問境通天,飛昇上墟,天碑第一“見愁”二字,紋絲未動;
劫後三百七十年,崖山掌門鄭邀通天圓滿,道成飛昇,天碑第一“見愁”二字,巋然屹立。
按說修士一到通天之境,便離飛昇不遠。
但不管天下修士的修為如何變動,不管中間有幾名修士登臨此境,見愁的名字永遠像是一座翻不過的山嶽,立在所有修士的頭頂上,難以望其項背。
前面幾年,尚有人談論一番,想她修為到底多高,戰力幾何,又為什麼還不飛昇,是不是有心魔。
到了後面,便都漸漸習慣了。
人們已經見怪不怪,將這九重天碑第一上的名字,視作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好像見愁的名字天生應該在那裡一樣。
大大小小的修士,一次又一次從西海廣場之上路過,已經極少會在第九重天碑下面停下來。
唯有謝不臣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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