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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關係,也不好插嘴,更何況見愁說的也是他們所想,當下便都找了個稍微乾燥些的地方,圍坐下來。
見愁隨意地坐在了陸香冷身邊不遠處。
如花公子臉上掛著那等雍容華貴的笑容,在地面上先鋪了一層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香花,才慢條斯理地坐下去。
他轉頭一看見愁正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目光瞅著自己,不由問道:“你也要嗎?”
“……謝過好意了。”
但是不需要。
見愁盤腿這麼一坐,衣袍前擺搭在膝頭,上面還有不明的血跡,有的是她自己的,有的是對手們的。
左流思索了一下,也抱著那玉摺子,坐到了見愁的身邊來:“我也挨著見愁師姐坐吧,有安全感。”
夏侯赦默不作聲地坐到了左流的身邊。
餘下只有一個謝不臣還站得有些遠。
見愁不冷不熱看他一眼,聲音很是平淡:“謝道友也請坐吧。”
地面之上有些一些枯草,僅餘的位置在左流與夏侯赦之間。
謝不臣慢慢走了過來,看了她一眼,卻並未怎麼言語,也慢慢的盤腿坐下了。
他身上的傷勢的確很重,只是那掀了袍角慢慢坐下的動作,卻透著一種天然的雅緻。
深重的危機改不了他的從容,便是滿身傷痕,似乎也不失風度。
只是有些沉默罷了。
滿身狼狽的謝不臣,卻有著最淡漠的神情。
見愁忽然覺得這一幕其實很諷刺。
不管是人間孤島,還是十九洲大地,謝不臣大多數的時間裡都是天之驕子。
侯府有滿堂金玉,他身為三公子,出行之時往往有人前呼後擁,一應事宜自有府中人安排妥當。
便是入了十九洲,也是高高在上的昆吾橫虛真人座下真傳弟子。
細細想來,侯府覆滅後,那一段逃難的日子,是他過過最苦的日子吧?
她現在還記得,她帶著他悄悄坐了一輛租來的馬車逃離京城。
那一架馬車上還有著一些灰塵,畢竟是很破舊的馬車,車主人平日也不搭理,所以並不乾淨。
見愁在外面張羅完了,將車簾子一撩,便看見彼時的謝三公子看著一層淺淺的灰,沒有說話。
見愁以為他身份貴重,平日裡錦衣玉食,到底忍不得這樣的環境,便要上去將那灰塵擦拭乾淨。
他卻有些沉地道一聲不用了。
那個時候,還是謝無名的謝不臣轉過了頭來,在三日的陰沉壓抑裡,第一次露出了一抹難言的笑。
是沉重的,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後來的日子裡,見愁沒有看見一個嬌生慣養的謝不臣。
相反,他甚至比尋常市井之中過慣了苦日子的那些人更能忍耐,沒有抱怨,沒有咒罵,也沒有頹唐。
他變得沉默,他關注著關於謝侯府一案的始末,又從那些每天議論著他去向的人之間走過……
那是一種浸透了鮮血的忍耐,壓抑之中醞釀著瘋狂。
見愁曾見他在無星無月的黑夜裡,站在窗前凝望,卻一語不發。
每每那時,她會覺得心裡難受,站在後面望著他,又默默將燈滅了,任他一個人這麼站著,想著。
女人的心,總是相對柔軟。
愛情之外也總有許多別的感情,交織混雜。
於是,她們對於某個人的情感,便會慢慢地加重,複雜,難以分辨,最終變成無法掙脫的羈絆。
侯府的相遇,是一時悸動,陽春白雪,他風雅睿智,她素淡敏銳。
隱姓埋名又歷盡磨難的路上,則變成了刻骨銘心,是默不作聲地陪伴,是相互之間的照顧和守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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