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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得他微醺了,才慢慢開口問了一句:“餘知非沒了嗎?”
故人重逢,真正開口問的第一句,竟是另一位故人的生死。
這一瞬間見愁竟覺千情萬感都湧上心頭,想起了自己前往雪域時搜見的一切,還有那持劍而立的餘師弟……
她目光微動,黯然了幾分,道:“魂歸崖山,千修冢中。”
魂歸崖山,千修冢中。
不久之前崖山昆吾在雪域折損了一幫厲害弟子的訊息,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十九洲,曲正風當然也聽說了。
只是他畢竟已經離開了崖山,並沒有多去問。
一個已經叛出了崖山的叛徒,本是不應該過問這些已經與自己沒有太大幹系的事情的。
只是又如何能不過問呢?
餘知非自鑄“我是劍”,自修己道,乃是這一代崖山弟子中又一驚才絕豔之輩,可他甚至還未來得及在這十九洲的天空裡閃耀多久,便已隕落在那一片冰原下覆蓋著鮮血的雪域。
曲正風凝視著酒盞,竟笑了一聲,又端酒起來喝。
見愁便道:“今天是白日裡出了點事,心有困惑不能解,所以出來走走,沒料想一時心境不穩,險些墮入魔障。若無旁人驚醒,說不準已落萬劫不復之地,所以……”
“你有什麼困惑?”
曲正風修煉多年,且自己步入返虛也很有一段時間了,更不用說所見所知到底有多廣泛了,不需要見愁解釋,他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直接打斷了她,如此問道。
見愁想過曲正風私底下會很不客氣,但沒料竟不客氣到這種地步,更沒料對方會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來。
偏偏她此刻的疑惑,確需要人來解答。
所以想了想,她釋然了,如實道:“我與一位大妖乃是摯交好友,但他殺孽深重,曾殺過許多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只為達成某一個目的。且行事不與常人等同。今日起了一些爭端,他言,弱肉強食才是此方宇宙賦予眾生的至理。妖魔精怪殺人,為人稱之為‘妖邪’;人主宰其餘弱小之萬物,便不是妖邪嗎?愚庸如我,便是在想,什麼是妖邪,什麼是對錯,什麼才是天地間真正的至理……”
什麼是妖邪。
什麼是對錯。
什麼,才是天地間真正的至理?
曲正風知道她是陷入了魔障,可竟沒想到是這樣的“魔障”,這一時間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像是聽見了點什麼荒謬的笑話,又像是想起了別的什麼事情。
就這麼笑了好半天才停下。
末了只用一種審視而嘲弄的目光注視著見愁:“我本以為你跨過了本該必死的問心道劫,登臨返虛,成為這十九洲上屈指可數的數十位大能之一,該是有些覺悟,也配得上‘崖山大師姐’這稱號了。未料想,渾噩至此,實在讓人大失所望。困囿你的,便是這般無聊的問題嗎?”
無聊?確是無聊。
這幾乎是天地間最無聊的問題,但偏偏又是世間每一個庸碌之人都會想起的問題,不管是頻繁還是偶然。
見愁從來也自問是個庸人罷了。
舉凡世間一般人思考這些問題,不過都是隨便那麼一想,不會深入,不會刨根問底,一定想要一個答案,大多想想便直接放過去了。因為人還要活在這世上,總還有很多要去做的事情,思考非但浪費時間,也不能使他們獲得生存所需,所以不如不想。
但修士不同。
他們既有著遠超於尋常人的壽命,也擁有著比尋常人更接近此方天地的能力。一念困惑不解,便是深淵,便是心魔。所以思考當是尋常事,也是必須事。
見愁知道曲正風絕不是這世間庸碌之輩,甚至毫無緣由,說叛出崖山,一朝便叛出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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