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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瞧去,扶靈出城的幾個護衛正往墳跟前植青松,朱管事年紀大,找了個背風處,使勁兒地在石頭上磕著煙鍋,隨後從懷裡掏出菸袋,裝上,默默地抽著……
雪慢慢開始大了起來,盈袖打了個寒顫,將身上的厚披風往緊裹了些。
她抱著雙膝,往前看。
山下就是慈雲庵,廟宇聳立,只不過現在連一個尼姑都瞧不見,成了座空廟;庵外有座涼亭,寒風將枯木吹到亭子裡,顯得甚是淒涼。
想想吧,當日她被左良傅擄走,那個男人帶她來了曹縣,爬上這座山,讓她瞧好戲。
那時陳大爺派頭好大,痴痴地等在涼亭裡,周圍有十多個老媽子丫頭伺候著,表哥表妹兩個好生親熱,用毛氈將亭子一圍,不曉得說什麼體己話……
這才過了多久啊。
嘴裡沒一句正經的左良傅消失了;
溫婉賢淑的陸令容也會發狠,一哭二鬧三上吊;
世上最好的柔光死了;
陳南淮正在興風作浪,轉而滿臉頹喪……
想著想著,盈袖就哭了,頭枕在膝上,任由眼淚滑落,消失在北疆這無情之地。
如果二嫂沒有死,梅家就不會被迫返回北方;
如果她不是陳硯松的女兒,就不會遇見左良傅;
如果她在桃溪鄉就被陳南淮捅死,那麼就不會眼睜睜看著柔光死在眼前……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逐漸暗沉下來。
身後傳來陣沉重的腳步聲,盈袖回頭,瞧見朱管事走了過來。
「姑娘,咱們該下山了。」
朱管事嘆了口氣,勸慰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也看開些。」
「走罷。」
盈袖踉蹌著起身。
叫朱管事招呼那幾個護衛,一齊下山。
她並未回縣城,徑直去了慈雲庵後院,打算明日就從這兒啟程。
等走到山下,天已然擦黑。
大抵因為庵裡如今空無一人,所以顯得有些鬼氣森森。
盈袖提著盞小白燈籠,與朱管事並排走,畢竟先前在此地住過,倒也輕車熟路。
推開院門進去,盈袖駭了一跳。
不過區區數日的功夫,小院哪裡還有原先的清雅,似乎被人大肆搜掠過,地上有無數泥腳印,鳳尾竹林被攔腰砍斷,水池斷流了,結了厚厚的冰。
盈袖讓朱管事招呼那幾個護衛,把廚房和偏屋拾掇拾掇,待會兒她擀點面,大家湊活著吃些。
一切囑咐妥當後,盈袖提了燈籠,走向上房。
她剛將門推開,一股冷氣兒就迎面撲來,這屋裡倒不亂,一應的器具都在,飯桌上甚至還留著過年那天的年茶飯。
「哎!」
盈袖嘆了口氣,將燈籠裡的蠟燭拿出,執著進了內間。
剛進去,她忽然察覺有股危險之氣逼來,扭頭一瞧,繡床上正端坐著個瘦高挺拔的男人。
「誰!」
盈袖下意識往後閃躲,定睛一瞧,原來是陳南淮。
「陳公子,是你啊。」
盈袖仍心有餘悸,手一抖,蠟燭差點掉地。女孩大口喘氣,試圖平復驚慌,偷偷瞧去,陳南淮今兒穿著銀紅的錦袍,頭上戴著玉冠,依舊俊美無雙,只不過臉色甚差,目中的陰沉比往日更重,他不說也不笑,就這麼死死地盯著她。
「你,你怎麼來了?」
盈袖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清晨扶靈出城的時候,陳南淮略送了幾步,說有事,就不跟著出城了。
「小師父安葬了?」
陳南淮淡淡地問了句。
「安葬了。」
盈袖嚥了口唾沫,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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