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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南淮此時緊張得心狂跳,偷偷睜開隻眼,發現盈袖還是睡著。

他不甘心,這回用食指輕撓了下她的腰。

她怕癢,一點都受不了別人動她腰。

「做什麼嘛。」

盈袖徹底怒了,騰地一聲坐了起來。

一瞧,陳南淮正趴著睡,彷彿被「驚」著了,打了個哈切起來,原本一臉的迷瞪,一看見她,立馬轉醒,起身坐到繡床邊,手附上她的額頭,擔憂地問:

「什麼時候醒的?你現在感覺怎樣?」

盈袖揮開他的手,冷笑了聲,這大概就是陳南淮罷。

在你面前永遠表現得溫柔體貼,可背地裡,卻把你往死裡坑。

「我沒事。」

盈袖頭無力地垂下,盯著錦被上繡的大紅牡丹。

她真的很想與陳南淮撕破臉,與他對質,可如今在陳家,真的是孤掌難鳴,就算這對賊父子把她藥死,哥哥嫂子估計都不會知道。

「剛才做夢,夢見被一條惡狗追著咬,驚著了。」

盈袖面無表情地說出這番話,把憤怒和不滿全都按捺住,淡淡地諷刺了句。

「呦,這可真是巧了。」

陳南淮往前挪了幾分,歪著頭看盈袖,手指從脖子裡勾出條紅繩,繩的末端綁了個捲起來的黃色符紙,他將這東西取下來,笑道:

「昨兒晚上老爺同我說,他也夢見我被只黑狗追,找道婆問了下,說是我之前出事受驚了,便給我寫了張符。」

說這話的同時,陳南淮將符給盈袖戴上,笑道:「我一個大男人戴這玩意兒作甚,沒得叫人笑話,你戴著,壓壓驚。」

「我不要。」

盈袖厭煩地將紅繩扯下,長出了口氣,避開陳南淮熾熱的目光,皺眉道:「你拿走罷。」

「怎麼了這是,脾氣恁大。」

陳南淮沒惱,笑得更粲然了。

頭先聽趙嬤嬤說過,女子有孕後,脾氣都會大些。

再說了,昨兒下午的事都是他的錯,一定要忍讓,可不能再得罪她了。

「你不是想回曹縣麼?」

陳南淮手肘撐在床上,笑著看盈袖,手剛伸出去,想要幫她將垂落的黑髮別在耳後,生生收回來。

「昨兒我在雨地了跪了好久,求了父親松鬆手,他同意了,說等榮國公夫人壽宴完後,就讓咱倆一道去曹縣小住段日子。」

「真的?」

盈袖有些不信。

「當然了。」

陳南淮見盈袖面色好像有些緩和了,忙道:「大夫說你底子好,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勞累,要靜養一兩日。」

「少哄我了,怕是養著養著就臨盆了。」

盈袖撇撇嘴。

她手緊緊攥住被子一角,強忍住眼淚。

「真不騙你。」

陳南淮隔著被子,摩挲著盈袖的腿,笑道:「實話告訴你,雖說長寧侯不同我計較了,可張濤之太太仍死咬著我不放,帶著孩子天天上門來鬧,正好,我出去避避風頭,等事情冷了再回來,再說了,而今你哥哥是曹縣縣令,我還要去找他談談榷場茶酒的買賣。」

盈袖點點頭。

看來陳南淮沒有哄她,大抵,過幾日真能動身去曹縣。

寧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他絕口不提昨兒下午的事,那她也不觸黴頭,也就憋屈這兩三日了,湊活著吧。

「多謝你替我在老爺跟前說話。」

盈袖強列出個笑,看他。

「沒事。」

陳南淮有些緊張了,避開盈袖的溫柔目光,說話都有些磕巴了:「咱,咱們是夫妻嘛,我肯定得多疼你。」

大抵真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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