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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回家後將這事告訴了大嫂,大嫂說當今聖人多年來不理朝政,全都是宦官掌權,咱們家可以傾盡全力幫襯縣令大人走通這條線,不拘多少,總是一份心,如此,一人得道雞犬昇天,到時候縣令大人記著你的好兒,也能幫官人在京城謀個一官半職。
大哥盤算了良久,終於下定決心,當即變賣家財,全部孝敬上去。可巧,那時候二嫂又有了,白氏知道家裡艱難,偷偷帶著二嫂去廟裡找什麼神運算元,問二嫂懷的是男是女,得知是個丫頭,便覺得不上算,婆媳倆一合計,買了包打胎的藥,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女人生子如同在鬼門關走,那晚也是個大雪天,二嫂底下血流如湧,直著脖子嚎了一晚上,生生把個已經成了形的男胎給打了下來。
這下好了,孫女兒變成了孫子,二嫂也因血崩送了命,白氏又氣又恨,當即就中風癱了。
女兒慘死,孃家豈能善罷甘休?
大哥將事兒全扛了下來,說是自己逼迫妻子打胎的。一時間縣裡鬧得沸沸揚揚,都說梅濂瞧著相貌堂堂,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殺妻殺子來討好上官。
二嫂的孃家人將外孫抱走,一紙訴狀將大哥告上了公堂,天天帶著親戚來家裡打砸,莫說頭油簪環,連被褥都搶。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縣令大人多年來拿了大哥不少好處,也確實愛惜大哥這份人才,最後將這事兒壓了下來,給了那孃家人十兩銀子,又威嚇了幾句,算是了結了。
估摸著送進京裡的錢管用了,縣令大人即將升遷,走之前叫大哥先回鄉下避避風頭,明年開春後來京城找他。
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句空話。
半年前,大哥偶然遇到故鄉的老鄰居,這才知道當年誤殺的惡霸只是重傷,並未死。於是大哥帶著全家,如喪家之犬回到北方的老家。
大孫子讓親家抱走了,白氏恨得牙根癢癢,可又不敢吭氣兒。兒子如今一窮二白,哪裡還能再討二房?這老婦心裡一橫,覺著她左右是梅家撿來的,這麼多年就當童養媳養了,該到報恩的時候,於是把剪子抵在脖子上,逼著大哥和她圓房。氣得大哥生生捏碎了一隻瓷杯,咬牙恨道:「娘你糊塗!小妹雖然叫我哥哥,可我和娘子從小看著她長大,說句不中聽的,把她當女兒一樣養,我,我怎麼能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
想起往事,盈袖不禁感慨,她痴痴地盯著木盆裡的衣裳發呆。雙手在冷水裡浸泡太久,這會兒已經感覺不到冰了,竟微微發熱。
只聽大門「吱呀」一聲響,從外頭進來個身量窈窕的婦人,瞧著三十上下,正是盈袖的大嫂—如意娘。
天太寒了,婦人鼻臉發紅,她懷裡抱著個裝了豬油的黑瓦罐,頭上落了好些雪。饒是穿的寒酸,不施粉黛,可也難掩秀麗風姿。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怎麼碰涼水,你本就有經痛的毛病,每回犯了疼得死去活來,快放下。」
如意娘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將瓦罐放地上,蹲下來,忙將盈袖的手握住,使勁兒地搓,心疼道:
「娘這脾氣越發刁橫了,頭些年沒癱的時候,就偷摸著把你賣進髒地界兒,得虧你哥厲害,當晚上就把你救出來了,否則叫那些醃臢人玷汙了你的身子,不是誤了你一輩子麼。你身上快來紅了,她也不說心疼心疼你,就叫你碰這冰水。哎,回頭嫂子重新給你擬個方子,調理調理。」
「沒事兒。」
盈袖抿唇一笑,嫂子她頗通醫理,尤精婦人千金科,只不過性子不喜張揚,大多數人並不知道。
大嫂無子息,曉得她是撿來的後,便生出物傷其類之感,親自教養。教她讀書識禮,彈琴作詩,有時候還給她講高門貴族裡的種種勾心鬥角的事。原先她沒名字,老孃叫她小貓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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