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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輕舟：「……」他明白了，這個人就是故意過來折騰自己的。

他不情不願地把上面的箱子搬走，然後抽出最裡面的一箱方便麵。

「我還要……」白枳的眼神掃向最高處。

李輕舟爬下來，把一箱方便麵放到收銀臺上。他走過去，抱住白枳的臉頰。

白枳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條，琥珀色的瞳孔震了一下。

李輕舟抱著他的臉，讓他低下頭，「客人，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個方向，不在上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許碰我！」白枳突然加大音量說話，然後去抓李輕舟的手腕。

李輕舟可不是那種乖乖被人捉弄的小孩子，白枳越想要他放手，他越揉他的臉，「客人，你究竟想要買些什麼？」

白枳瞪著他。

他的情緒波動越大，琥珀色的眼睛就越明亮。

點燃最燦爛的燈，引誘最愚蠢的飛蛾。

為了讓李輕舟儘快放開自己，白枳說自己要買飲料和零食，李輕舟鬆開手，然後去幫他挑揀東西，用大袋子裝了起來。

這算是這個小賣部的大生意了。

白枳從口袋裡拿出現金給李輕舟。

李輕舟接過錢，然後找錢，遞給白枳，「謝謝客人，客人需要我帶你出去嗎？」

白枳瞄他一眼，「不然我怎麼出去？」

「噗。「

從裡面出去比較麻煩，李輕舟乾脆從他的前面，把輪椅都抬了起來。

輪椅晃了一下，白枳的心一顫，下意識伸出手，抱住了李輕舟的脖子。

李輕舟乾脆地把輪椅搬出門檻。

等輪椅一落下，白枳立刻鬆開手。

李輕舟把白枳買的東西都提在手裡，然後跑出來，把門關上，「尊貴的客人，我可以為你提供上門/服務。「

白枳抿著嘴，沉默地啟動輪椅。

李輕舟提著東西，跟上他的腳步。

白枳的動作快速，恨不得甩開李輕舟。李輕舟覺得稀奇了，他到底為什麼那麼討厭自己，就是因為自己把他認錯成女孩子？

「小柑橘，你跑去哪裡了？「別墅的門開啟，明芝跑出來，她做完飯走出客廳的時候，發現白枳不見了，慌慌張張地跑出來找他。

「不要叫我小柑橘。」白枳路過她，進到別墅裡面。

「誒，你的東西。」李輕舟把東西遞過去。

白枳回頭看他。

「你是對面的小孩？」明芝笑著看他，「要不要一起吃飯？」

「謝謝阿姨，不用了，我的媽媽幫我做好飯了。」李輕舟把手中的東西搬進他們的屋子裡面，然後撒腿就跑。

白枳回頭，目送他離開。

明芝關上門，隔絕白枳看向李輕舟的目光，「你一向不喜歡吃零食，又是為了捉弄人家小朋友嗎？」

「嗯。」白枳誠實地承認了。

明芝苦笑，「怎麼了？你很少那麼討厭一個人。」

「討厭？」白枳推著輪椅走開，不明白明芝在說什麼。

明芝提起地板上的零食，「你就是討厭他，才故意讓人家把你提東西回來吧。」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明芝覺得自己多多少少開始瞭解這個小孩了。

這個自私的、自大的、作繭自縛的小孩。

白枳覺得她的思維很奇怪，「我是很喜歡他，所以才做這種事情的。」

明芝看向他的眼神很詫異。

白枳鬱鬱寡歡地靠在自己的靠椅上。

他知道，他再喜歡李輕舟也沒有用，因為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搞砸了，他不會再喜歡自己了。

第4章 灰色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