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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急性扁桃體發炎這件事當藉口，小喬安心地選擇了沉默。

下午，江曜又帶小喬去了醫院吊水。江曜在一邊聽cd機，小喬在旁邊掃了一眼，他聽的很可能是她的相聲。很早以前，她並不需要江曜多麼欣賞她的相聲，她有的是聽眾，江曜只要能接受就可以了。

回去的路上又開始下雨，溫度低了不少，小喬減少了不開空調的負罪感。

晚上喝的是銀耳粥，小喬很不好意思：&ldo;這些你夠嗎？&rdo;對於江曜陪著她只喝粥這件事，她很抱歉。

&ldo;夠了。除了粥，我也吃別的，只是沒讓你看見而已。&rdo;

&ldo;那就好。&rdo;說著她又補了一句，&ldo;當著我的面吃也沒關係，我沒那麼饞，見不得人吃好東西。&rdo;

急性扁桃體炎來得快，去得也快，她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說話也利索不少。

&ldo;前天我跟你說的事，你想好了嗎？你知道我現在在國內一點兒議價權都沒有，回來撐死是個副教授，這還是得靠系裡仁慈，最晚五年，我不會讓你一直等著我，如果你願意等的話。&rdo;

文科和理工科不一樣，有二十多歲的理科正教授，文科卻找不出來，尤其像歷史學這種學科，是需要年頭資歷的，他不想回來為著升職和各種基金把本心給丟了。

&ldo;你不用勉強的，你其實在英國呆著更好。&rdo;那個獨棟別墅，在離學校這麼近的地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有。她不願為江曜犧牲，她知道了，如果她犧牲了，遲早有一天，她一定會怨恨江曜；江曜如果為她犧牲，那麼總有一天，他會怨恨她。感情太飄渺，職稱和房子才是實實在在的。

&ldo;這算是拒絕嗎？還是你覺得五年太長了，我們還有假期可以見面。&rdo;或許時間可以更短些，但他不習慣開空頭支票。

&ldo;如果你在國內對你發展更好的話，那麼我希望你留下；如果不是的話……&rdo;小喬拿勺子在碗裡攪動，&ldo;那就算了。&rdo;

&ldo;你這人可真是拎得清。&rdo;

&ldo;謝謝。&rdo;小喬把這不算誇獎的誇獎照單全收。

&ldo;我再說一遍，我從來沒有勉強過我自己。我選擇的，都是當時當下對我最好的。小喬，你不要拿自己來揣度我。你要沒想好，就慢慢想。我等得及，你隨時都可以回復我。&rdo;

第47章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雨聲越大, 越凸顯出客廳的靜寂。

小喬率先打破了這沉默：&ldo;你為什麼那麼執著於永遠呢？&rdo;一點兒也不像這個年齡的人。

被感情迷昏頭腦的時候，不僅可以說等五年，十年也可以等。可不能總發熱。她太明白了, 剛說相聲的時候，放棄並不難, 說了五年, 就長在骨肉裡了。江曜並不討厭他現在的學術環境, 五年過去，他只會越來越適應，等他終於紮了根, 卻要為她回來。他做不到, 她傷心；做到了，他痛苦。

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年，如果不是因為老想著以後, 規劃著名未來，本來可以過得更好的。如果江曜願意在這個暑假再發生些故事, 她也可以很快入戲。

江曜拉過小喬的左手, 放在眼前看，他的手勁太大, 小喬的掌心一下就被他攥紅了。江曜的眉頭蹙著，眼睛一直盯著小喬的掌心, 大概是為了看得更清楚些，不斷用大拇指摩挲她掌心的紋路。他可以住在國外, 吃西餐, 說英語，目之所及都是各種西洋文字，偏偏他喜歡的是一個中國女人, 這個中國女人只愛吃中餐說中國話寫中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