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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帝下旨,將清查刺客一事交由瑾陽候納蘭瑾樞。
瑾陽候府。
華貴的幃轎在瑾陽候府停下,下來一名穿著紫色官袍,帶著玉冠的男子。剛下朝的瑾陽候提步進了門,貼身侍女畫屏便上前來跟著。
納蘭瑾樞問:「人可醒了?」
「回侯爺,方才醒過,他執意要走,奴婢便點了穴道。」
納蘭瑾樞唇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口中輕聲自言自語:「性子這般倔,也不知跟誰學的。」
還沒走到安置那名黑衣刺客的廂房,便在月洞門見到他的身影。他扶著月洞門,嘴角掛著血跡,顯然是方才強行沖開穴道所受的傷。
即便臉色蒼白,依舊能看得出那張絕色的容顏,美貌與那雙暗含冰雪的眸子相映襯,說不出的冷艷,就如他的名字,傅清塵。
納蘭瑾樞提步過去,上下打量著他,「舊傷未愈便又添新傷,你倒是很捨得自己的身子。」
倚在月洞門邊身受重傷的男子警惕地瞪著來到眼前的人,恨聲道:「奸賊,你到底有何圖謀?」
納蘭瑾樞唇邊浮起一絲笑,「圖謀倒是沒有,若真有所圖,大抵圖的就是你這個人。」
傅清塵眼中凌厲更甚,動了動嘴角,「你不怕我殺了你!」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傅清塵快速出手,納蘭瑾樞出手更快,握住他揮過來的拳頭,順勢一拉將他拉進懷裡,在他耳邊輕聲道:「就說,你沒這個本事。」
傅清塵掙扎著要從他懷裡脫開,奈何動彈不得,納蘭瑾樞彎腰將他打橫抱起,「受了傷就該好好歇著。」
「你……」傅清塵被他打橫抱著,被點了穴道,即便心裡恨不得將他殺了卻動彈不得。昨日與他過招時,輕而易舉地便被他制住,且出手極快尋不到蹤影,顯然,這人武功非同一般。
納蘭瑾樞把人抱進廂房放在榻上,扯過被子親自為他蓋上。傅清塵盯著他,咬牙切齒冷聲道:「遲早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你這是邀我與你殉情?」
「無恥!」
納蘭瑾樞兀自從懷裡取出手帕,給他擦去嘴角的血跡。將帶了血跡的手帕交給身邊的侍女,納蘭瑾樞食指劃過傅清塵的唇。眸子泛著冷光的男子只覺這是莫大的恥辱,強行扭開頭,留給他一個冷峻的側臉。
納蘭瑾樞將手收回,輕嘆道:「看你這模樣,似乎早已忘了我。」
傅清塵撇開臉不應聲,神情淡漠。納蘭瑾樞從被子下摸出他的右手,指腹摩挲著手腕上的一個模糊的刺青,「還以為,在你身上刻下印記,你便永生永世都不會忘了我。」幽幽的語氣之中半是感嘆半是落寞。
傅清塵強行收回手,納蘭瑾樞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手,唇角上彎一個弧度,「不過,來日方長,我總有辦法讓你這一輩子都記住我。」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道:「我的言兒。」
傅清塵臉色一變,緊抿著唇,卻什麼也沒說。此時,納蘭瑾樞已經從床邊走開,對畫屏道:「去取療內傷的丹藥,送過來。」
「是,侯爺。」畫屏應聲下去。
傅清塵強行沖開穴道,受了很重的內傷,內外皆傷,常人早該承不住的。
納蘭瑾樞吩咐侍女後便提步出了去,傅清塵向著裡側的頭偏回來,抬起右手手腕看了看,那一個有些模糊的刺青,只能隱約看得出是一株紫色的鳶尾花,納蘭瑾樞最喜歡的花。開在春日裡的花高貴得幾近孤傲。
十二年前。
納蘭瑾樞十三歲,而傅清塵不過六歲。那時,傅清塵喚作聶卿言,乃是當朝六王爺之子。
納蘭瑾樞則是開國功臣納蘭銘城的嫡孫。納蘭銘城協助太祖皇帝打下江山,後被太祖皇帝封為異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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