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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傾之倒是表現得與平常無異,只說:「傾之讓人備了醒酒的湯藥,王爺喝一些罷。」
方才這句話仙歌已經說過了,南宮煦夜說不必。而玉傾之說這話時,南宮煦夜點了點頭,好不容易從喉嚨擠出一個字,「好。」
玉傾之今日卻是起得早,現下太陽升起也沒多久,他便已經沐浴更衣,還在前廳用了茶,喚人去伙房備了醒酒湯。
那碗醒酒湯,南宮煦夜一滴不剩地喝完。放下了碗,身後有丫鬟將空碗收走。視線不經意又掃過他唇角的烏青,腦海中還浮現了床上的那一些血跡,南宮煦夜心裡揪緊,昨夜,到底傷他到什麼程度?
若是將他的衣裳解開,裡面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痕映入眼簾,心裡又該是怎樣地疼。
南宮煦夜出門辦事後。
玉傾之坐在涼亭之中,手中持著一本書卷,察覺到身後有人,放下了書本,眼睛看著前面亭外的鳶尾花。同樣是紫色的花,與他身上的衣裳顏色一致,而衣裳的紋飾也正是鳶尾花。
「王爺讓我送些東西過來。」開口的是仙歌,方才南宮煦夜出門前便吩咐了要將那些東西送過來給他。
玉傾之看著前面的鳶尾花,仙歌提步過來,將託盤上大大小小的瓷瓶擺在他面前。「王爺說,讓你用一些。」
玉傾之掃了一眼託盤之中各色的小瓷瓶,不問也曉得是各式治傷的藥。唇角微微上揚,玉傾之隨意拿起一瓶放在手心端詳,「我收下了,替我多謝王爺。」
仙歌看著玉傾之,臉色一直都不是友善的,「多謝的話,王妃親自向王爺說罷,恕仙歌不能代勞。」
玉傾之修長白皙的食指摩挲著瓷瓶,看著不遠處開得嬌艷的鳶尾花,似在想些什麼,而後問:「王爺可有說別的?」
仙歌答:「沒有。」
玉傾之不帶絲毫情緒的臉上平靜如水,「下去罷,這些藥,我會遵照王爺吩咐用的。」
仙歌還想說什麼看著玉傾之沉思的摸樣便沒再說話,躬身下去了。
夜晚,靜夜如斯,月亮被天上的烏雲隱去了泰半。
書房之中,南宮煦夜在書案後提筆做注,一雙深邃的眸子看著案前的公文冊,未有要去歇息的意思。
寢房之中,昨晚被弄得凌亂的床榻又收拾整齊,沾了血跡的被褥換了新的,乾淨得不見半點情亂之後的痕跡。
一身紫衣的絕美男子依舊坐在房中的榻上,會看書,亦會透過敞開的木格子窗去看外面的靜夜如斯。
房中躍動的燭火快要燃盡,卻沒見到那扇門有任何動靜。
平日裡,他不會這麼晚還不回來。起碼,成親之後,他便沒有晚回來。
門開了,進來的卻不是那個人。是奉命來傳話的丫鬟,「王爺今晚在書房批公文,該是會宿在書房,王妃先就寢罷。」
一句話傳完丫鬟便關上了門出去了。玉傾之臉上也不見波瀾,轉眼看著窗外,尋不見一絲情緒。
第二日,南宮煦夜一大早也就進了宮去上朝,連早膳都沒用。
玉傾之自己坐在膳房,對著桌上的各式早點,卻只喝了一點茶,便道:「都收了罷。」
成親雖然不到一個月,但是,每日的三餐和就寢,南宮煦夜都會準時陪同。從昨日起,膳房裡用膳的便只剩下玉傾之,昨夜寢房之中也只有他一人獨守空房。
連玉傾之身邊的丫鬟都察覺到異樣了,一邊磨著墨一邊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公子,王爺這兩日是怎的了?」
不明事由的丫鬟歪著頭,似要問個明白。
玉傾之提筆作畫的手頓了頓,毫筆筆尖的墨在白紙上暈開一團黑雲,而後,提筆的手稍稍用力,筆尖便在紙上遊走,方才那一團墨成了近處的一座山丘。他一邊提筆畫著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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