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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門用來關押她們。這些妖孽以魂魄為食,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迷惑男人,所以花街柳巷就是指不好的地方,這下子明白了吧?”
夷波哦了聲,果然明白了。想起九州夜宴時看見的歌舞伎,嘴唇血紅,指甲那麼長,大概就是龍君口中的妖孽。
她跟隨他們進了偏廳,婢女奉上茶,夷波在龍君對面落座,看他姿態優雅地托起茶盞,那細瓷停留在他指尖,彷彿玉化了一般。夷波也效仿他,鮫人喝茶真新鮮,她未必動口,只託著欣賞——琥珀色的茶水底下有一尾小小的錦鯉,頭上頂著一點硃砂,茶水一漾,它也跟著動起來,十分有趣。
登褒的夫人終於登場了,姿色平平的女人,並不顯得驚豔,大約二十多歲,綰著長髮,臉上神情溫婉。進門也不避諱什麼男女,俯身一拜道:“聽聞客人帶來了外子的訊息,匆忙來見失了禮數,還請見諒。”
三個人站起身還禮,阿螺這回比較小心,問:“登褒先生出航之前,夫人有沒有贈過他什麼東西,讓他隨身攜帶?”
登夫人臉上一紅,遲遲噯了聲,“那是我和郎子之間的小事,不足為外人道。”
阿螺笑了笑:“夫人務必告訴我,登先生託我送東西,我得對上了人才能交付,如果弄錯了,有負先生所託。”
龍君散漫看了阿螺一眼,其實是謹慎過度了,不管胭脂盒的主人是誰,錢用來慰問遺孀就行了。可這些水族依舊陶醉於旖旎的愛情,因為感動她們的並不是登褒其人,只是他身上藏著的那個胭脂盒。
登夫人有些難堪,猶豫了下方道:“我和家夫成婚沒多久,他就奉命出航,海上一趟來回得好幾個月,我怕他孤寂,送了一盒常用的胭脂給他,見了那個就像見了我一樣。”
夷波和阿螺交換了下眼色,看來這回不會有錯了。夷波拿出沉甸甸的一袋燭銀放在桌上,阿螺說:“登先生死了,我們看到他身上的胭脂盒,大為感動,所以籌集了一點錢,送來給你過日子。你不要難過,人死不能復生,以後可以再找一個丈夫。”伸手把袋底一扯,大大小小的銀錠滾得滿桌都是,“你看有這麼多,就不愁生計了,你高興吧?”一旁的夷波猛點頭附和。
龍君原本自在喝茶,聽見她們這麼說,一下嗆得喘不上氣來。這兩個水族空有人形,連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這樣直剌剌宣佈死訊,恐怕要惹麻煩了。
果真那登夫人目瞪口呆,半晌顫聲道:“哪裡來的癲人胡謅取樂,我家先生好好的,你們為什麼咒他死?”廣袖一揮,氣急敗壞高呼,“來人,把他們亂棍打出去!打出去!”
夷波看到這陣仗,嚇得雙手一抖,茶水潑了滿膝。
怎麼了?她們是做好事,為什麼還要捱打?她為了多換燭銀,夜裡只睡了一個時辰就起來織綃了,本以為她會感激她們的,沒想到是這樣。
府裡的六七個人全出動了,舉著棍子氣勢洶洶而來。夷波慌忙擺手,“別打……”
她們闖了禍,龍君只能給她們善後,起身道:“夫人請稍安勿躁,她們兩個話是直了些,但都是實情。登先生的木蘭舟行至啞海突遇風暴,船被打得四分五裂,滿船的人盡數罹難。因為船在南海以南,又無人生還,恐怕這個訊息傳不到東陸上來。她們萬里迢迢到即翼澤,就是本著慈悲之心,夫人節哀順變,也請心中有數,不必再等了。”
登夫人雖不願相信,可是早就止不住眼淚,踉踉蹌蹌上前兩步道:“既然無人生還,你們是如何得知的?我是婦道人家,長居深閨,你們切莫騙我。”
她剛說完,聽見有人驚呼“不好”。轉頭看,坐在高腳椅上的人褒衣之下伸出一條魚尾,尾鰭豐澤,無措地扇動著。那張美麗的臉上滿是訕笑,怯怯把手裡的茶盞放在了桌上。
這下可省心了,用不著多做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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