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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仔仔細細地瀏覽一遍信紙，當視線略過那行「盛謹是她親生兒子」時，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臉色泛白，捏著信的手指指節泛白，一個不留神，大拇指在薄薄的信紙上戳出一個洞。

他沒看錯，上面的確寫的是：盛謹是盛晨的兒子。

要是換作幾周前或者盛晨剛回來的時候有人跟他說這個，或許他會認為這是無稽之談，說不定還會當成笑話跟盛晨說。

可是當他下意識否定的時候，腦海里想到的是盛謹那張和盛晨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還有宋江城醉酒後那段稀里糊塗的話，盛齊遠問他喜不喜歡盛謹，還有盛謹最開始的時候對他的敵視。

所有的片段連在一起，以前他覺得奇怪的地方現在似乎都找到了原因。

他苦笑了聲，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只剩下他被蒙在鼓裡，顯然，是盛晨不想讓他知道。

宋明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平靜如水。他一點一點撕掉那封信，扔在菸灰缸裡點燃，看著那封信化作灰燼，他勾起一抹冷笑。

蘇薇薇寫這封信，應該是抱著她死了也讓他們不得安寧的心思，可惜，她好像並不瞭解他。

宋明予不相信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說法，所以上面的資訊他不會相信，即使信，也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蘇薇薇死前留下這麼一封信，是有自信他會為了這封信對盛晨有芥蒂，半真半假的資訊最不容易讓人懷疑，所以，上面會有一些資訊是真的。

再抽絲剝繭，就能知道哪些真哪些假。

宋明予閉著眼，他的睫毛在劇烈顫動，顯示他的內心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

盛謹是不是盛晨的兒子這件事很容易查出來，所以蘇薇薇很可能沒有說謊，他想到蘇薇薇莫名其妙針對盛謹，所以盛謹極有可能真的是盛晨的兒子。

但宋明予卻不相信，盛謹會是盛晨和其他男人生下來的孩子，他更傾向於盛謹是他和盛晨的兒子。

感覺騙不了人，即使盛謹是個小惡魔，處處和自己作對，但他還是越來越喜歡盛謹。

他可能和盛晨有一個聰明可愛兒子？

想到這個可能，宋明予深深吸了口氣，把手撐在額頭上，一點點回想他和盛晨盛謹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幾乎迫不及待要和盛晨求證，等撥出盛晨的號碼時他才回過神來，拿著手機撥號的手居然為微微顫抖。

「餵？」盛晨很快接通他的電話，他清麗的聲音落在宋明予耳中，卻讓他緊張得心跳加快，口乾舌燥。

宋明予打這個電話純屬一時衝動，他想問盛晨盛謹是不是他和她的兒子，話到嘴邊最怎麼也說不出口，所以電話兩邊一時安靜下來。

盛晨等著宋明予開口說話，而宋明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盛晨覺得宋明予怪怪的，打電話過來卻一聲不吭，「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沒事，」宋明予從緊繃的嗓子眼擠出兩個字，聲音微微沙啞，萬幸的是在電話裡盛晨沒聽出什麼異常，他故作輕鬆道：「我想問你，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嗯，可以，在哪？」

「悅來居，晚上七點，」他頓了下，「能不能把盛謹也帶過來？」

盛晨笑了聲：「可以是可以，不過我還以為你會不願意看到盛謹的。」

雖然這一大一小保持著表面上的和諧，但盛晨心裡也明白，宋明予雖然喜歡盛謹，但在他們兩人獨處的時候是巴不得盛謹不要出現，現在主動提起盛謹，不是吃錯藥就是想聯合盛謹做什麼。

然而盛晨猜錯了，宋明予只是單純想見見盛謹，而且迫不及待。

如果，盛謹真的是他和盛晨的孩子……

想到這個可能，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