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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人溝通或傾聽時,他慣常帶著笑意,但不是從內而外滲出來的,很浮,很疏,好像罩著層薄而極具欺騙性的假相。
周謐心猜,這不會就是他的下半場吧。
三十三歲的人還這麼行的嗎?她深表懷疑。
仰靠到椅背上,周謐從窗後覷著這雙登對男女上了同一輛車——張斂的車,全黑卡宴,她一次沒坐過。
周謐無故一哂,取出手機給閨蜜發訊息:
“我昨晚又跟狼人哥哥那個了!”
勁爆程度讓閨蜜懟來無數問號:???????
同時疑惑不解:你們上個月沒聯絡吧,不是說好知道對方身份了就立即結束這種關係嗎?
周謐微微蹙眉:我可不是那個不遵守遊戲規則的人。
閨蜜:他先提出的?
周謐:對啊,他主動跟我搭腔的。
閨蜜:昨天是你到他公司後第一次跟他說話?
周謐:看起來是。
閨蜜:他可是你老闆誒,這算不算潛規則?
周謐說:潛你個頭,男歡女愛各取所需,我又不是為了從他身上得到什麼,當然我也不吃虧。
周謐一直認為自己不虧。
包括一年前第一次跟張斂上床,都美妙到令她難以忘懷。
那天她失戀泡吧,偶然結識了他,說不上是豔遇還是荒唐。
她在微醺間大悲大喜,一會哭,一會笑,把他當沙包,連嗔帶打,又當只大熊玩具,倒豆子那般埋頭訴苦,男人始終溫文相待,後來她吃了熊心豹子膽,攛掇他開房。
男人沒有拒絕,且遊刃有餘。從前奏到終曲,他都是絕佳的鋼琴家,帶她領略行雲流水的樂章。
周謐在他懷裡窩了一夜,時醒時眠,對他熨帖的體溫格外依戀。
翌日晨曦初上,日光薄薄貼來床幃時,男人起身套襯衣,眼見他捻起袖釦,她心生不捨,大膽提出暢想:“我們還能再見面嗎,就維持這種關係。”
男人聞言一頓,垂手安靜審視她。
“願不願意嘛?”周謐未被他眼底那分研判擊退,甚至激流勇進,像個小女朋友一般挺坐起身,嗲嗲撒嬌。
他淡笑一下:“好。”
那一天,他們約法三章,僅在定下的酒店見面,不能暴露任何個人資訊,不能在其他時間打擾彼此,並只交換了手機號碼。
第二次碰頭前,他們秉持著極高的契約精神,一個字沒講,僅互發過三個月內劃掉名字的體檢報告。
因為定在每個月十五號碰面,都是月圓之夜,周謐就將男人的名字存成“狼人哥哥”,跟友人聊起他來,也是這般戲稱。
思及此,周謐退出微信,翻至聯絡人列表看了眼。
“狼人哥哥”四字仍矗立其間,在一溜煙的人名或暱稱裡顯得不倫不類,但她沒有將它更改為“張斂”或“老闆”,也猜不到張斂會把她存成什麼。
她想,應該也不是多好的形容吧。
第2章
除去總跟密友提到的“狼人哥哥”,周謐還曾在心底將張斂定義為“crush”。
所謂crush,形容得大抵是一種迅猛的愛戀,它很短促,但足夠驚心動魄,如爆破的焰火,蝴蝶曳過水麵,萬木生長又極快凋朽,總之,是個美麗且高階的詞彙,同時也是張斂給她的感覺。
那會的張斂並非她老闆,而是她的固定性伴侶。
那會的周謐還是研究生,剛與她的工科男友分手。
但每一次見面,他給予周謐的“被愛感”遠比前男友給她的要多,他慾望真誠,情緒熱烈,能在敗類與紳士之間切換自如,能將她拆解為優美的文字,融入某本童話或詩集。她就是當中的叛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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