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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跟著大家一塊兒笑。
後來包廂裡抽菸的人多了,跟煉丹爐似的,煙熏火燎,周謐渾身難受,藉機尿遁,逃出酒吧透氣。
室內跟外面彷彿兩個世界。
一邊妖魔鬼怪震耳欲聾,一邊卻不沾浮華,天與地是恰到好處的靜默,只有燈火在顫抖,鋪席出水面的銀河。
沿湖走了一段,周謐眺到個熟人,與她隔著道修窄的碼頭,身姿頎長,單手搭著欄杆,似乎在講電話。
說是熟人,也不盡然。
他大約也發現她了,目光沒有輕易掠走,只安靜地停在她臉上,上下唇亦未停止張合,看起來專心又散漫。
風將男人的話語挾來,不是那麼清晰。
也將他純黑的襯衣鼓起,襯得他面色異常白亮。
對視片刻,周謐當機立斷調頭往反方向走,選擇打道回府,變回群居動物。
兜裡的手機倏而震動。
周謐取出來,瞥見名字,似被捉個正著,心臟用力激躍了一下。
她抿抿唇,按下接通。
還沒開口,對面先說話了,混著風聲:“跑什麼。”
周謐被這三個淡卻好聽的字眼釘在原處,從唇瓣間逼出乾巴巴的問候:“老闆好。”
對方笑了下,低低的音節,好似石子墜到湖水裡,漾出一圈碎光,也將涼意濺來人耳上,周謐不由縮起脖子。
而她剛剛的稱呼似乎讓男人接下來的話語加持上一層buff,那就是命令感與壓迫性,他言簡意賅道出四個字:“過來說話。”
這一說就說進了酒店客房。
位高權重當真了不起,單人套房要比她們一群嘍囉的標間大上數倍,桌布繁複,燈光晃目,像只美麗而空曠的金籠子。但周謐無暇細賞,男人對她輕車熟路,很快把她拿捏得嚶嚀迭起,被壓下去的時候,周謐恨不能拱成一張弓,只為讓他快些抽箭入弦。
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周謐完全無法抗拒,只能任由自己窒息在激湧的浪頭裡。
中途,他還是慎重地撤離,翻抽屜找出東西。
結束後,周謐面朝男人胸膛,被他撥開溼漉漉的劉海,第一次聽見他叫自己名字:“周謐。”
接著又重複,像是剋制已久:“原來你叫周謐。”
周謐抬眸,捧住他臉學他腔調:“原來你叫張斂。”
他笑:“不叫老闆了?”
“不叫了,”周謐翻了個面,背對著他列出邏輯:“床笫之上無階級。”
張斂被她的話逗樂,手肘抵高上身,吻了吻她肩頭。
周謐拱了下,無意撞到他下巴,心知力氣不小,卻也不道歉:“我要睡一會。”
張斂面不改色:“估計不行。”
周謐唰得回眼,柔順的髮絲從枕頭皺褶裡滑過:“為什麼不行,你下半場還要換個人?”
張斂未答,只問:“夜不歸宿不怕被發現?”
周謐在挖苦人方面很有一套:“是你更怕被人發現吧。”
可張斂好像從不會惱,情緒鮮有程度較大的起伏:“你今天跟誰住一間?”
周謐隨口謊報了個同部門男同事的名字。
冤大頭,張斂失笑,陪她演:“誰安排的?”
周謐說:“你的人事。”
張斂躺回去,信手攬住她:“盡不幹人事。”
周謐被撈了個措手不及,直直撞回他懷裡,沒好氣瞥他:“說得跟你幹得都是人事似的。”
張斂眼微垂,對上她視線,懶態裡透著點不合時宜卻又恰如其分的壞氣:“我不剛乾完人事嗎?”
周謐不輕不重蹬他一腳,光著身子下床,從地毯上撿起短褲,抽出兜裡的手機:“快三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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