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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行街的一間的樓宇中。
但見十幾名商賈坐在此間,他們都是京城大交引鋪的東家。需知界身巷說有上百間交引鋪,但經多年的逼賣和兼併,如今皆掌握在這十幾名商賈手中。
官場商場上都是腥風血雨,論慘烈商場更勝於官場。
這些商賈雖看起來和氣,但如今能坐在這裡的,都是吃人不吐骨頭之輩。他們言談之間甚是和睦,大有舉動若輕之感,與樓下大鹽商們處境完全不同。
平日這些商賈都是錦衣玉食,穿金戴銀的,如今因是開封府與三司相召,故而只是頭上裹巾,身上著皂衫角帶,看上去十分樸實。
這時門一開,但見二人一併入內,為首是一名六十有許的老者,身後則跟著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正是那日賣給章越鹽鈔的沈家交引鋪的商人沈陳。他身前男子正是他的叔父,沈家交引鋪真正的掌事人沈言。
這兩人入內後,所有的人都起身迎著他們。
眾人入座後,沈言坐了一把交椅,他與眾人笑著道:“咱們界身會這麼多年了都是咱們這些老面孔,今日我將我這侄兒帶來露露臉,以後諸位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儘管差遣他便是。”
眾人與沈陳早相識了,笑著讚了沈陳數句,然後重新排座,沈陳坐在了沈言側旁。
“沈老,此番旬估,下面那些鹽商都言若官府非要降到時價的一半,即行罷市!讓整個汴京都沒有鹽吃。”
沈言笑了端過茶湯來喝了一口。
又一名商人道:“沈老,你在官府那邊人面熟,情面也比我等深,到時候還清你出面說句話。”
沈言放下茶湯笑道:“我雖有些人面情面,但再大卻大不過太后,聽聞這一次是太后發話,諸位擔心著些。”
眾交引商皆是搖頭。
沈言頓了頓又道:“諸位,我聽得一句話‘道德傳家,十代以上,耕讀傳家次之,詩書傳家又次之,富貴傳家,不過三代’,咱們這些商賈日後都是要仰朝廷鼻息的,如今朝廷有事求於咱們,咱們少賺一些就是,就當是買個平安了。”
“那不成啊!朝廷要下面鹽商降價一半,而鹽商卻要我們交引鋪將鹽鈔一席,降至十貫以內。方才咱們議論了一陣,一旦咱們將鹽鈔降至十貫,那些南商怕是聞風而動,會將市面上的鹽鈔一掃而空啊。”
“這些南商盯著我們生意許久了,前幾年他們在茶引上大賺一筆,如今對鹽引已虎視眈眈。”
一人言道:“我記得去年陝西轉運司濫印鹽鈔,以至於陝西的鹽商大肆拋售鹽鈔,當時一席不值三貫,買鈔所,都鹽院的鹽鈔都無人購之。”
“當時是誰?當時是三司指著我們幾人在市面上兜底,不然如今西軍十幾萬官兵衣食由何而來?我們也是立下汗馬功勞的,我就不信朝廷一點恩情都不念會卸磨殺驢。”
眾交引鋪的商人言語了一陣,即是不肯降價。
又有人道:“不知朝廷新任巡鹽判官是何人?若是他強要我等將鹽鈔降至十貫,定讓他不得安生。”
這時一人入內道:“我方才打聽過了鹽商的行頭行戶們議定了,絕不降價!”
幾名交引鋪商人皆道:“他們都敢不降,我們亦不降,大家一起扛著便是。”
沈言默默嘆了口氣,界身金銀交引鋪生意日進斗金,僅是看垛錢一項就要十幾萬貫錢財鋪墊。普通的商賈都是財不露白,就怕被朝廷拿來當肥羊宰了。
但敢擺在臺面上的,其身家背景可見一斑,這些人中最不濟的,也是女婿是進士,從榜下抓來後作了大官那等,難怪有這底氣。
就在此樓一街之隔的茶樓裡。
章越正好整以暇地喝茶,今日是旬日,也就是每旬的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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