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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讀假讀暫且不論,但扎進書房那刻苦架勢,若讓餘三娘瞧見,估摸得去徐家祖墳捎話,說你們老徐家不出幾年,得出個金科狀元。
趙鬱才進院門,就見徐風堇靠在書房的窗廊上搖頭晃腦,朗誦詩歌。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公子,我心好逑。”又翻一頁,正巧瞥見趙鬱,便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哎,就在我前方。”
早先說過趙鬱這人的溫雅不是裝的,他雖心黑,卻從不輕易動怒,即便是生氣,也笑吟吟得不說重話,從不讓人挑出毛病,少有的那次黑臉,也讓徐風堇瞧見了,可徐風堇臉皮厚,裝傻充愣,認真讀書,見了趙王爺就唸情詩,反正他表了心意,也是當真不會寫害臊兩字。
天入酉時,日薄西山,近來越發炎熱,到了這會兒才有些涼意,院中花木蔥蘢,翠蔭碎影,趙鬱並未理他,待程喬將清單拿來,坐在石桌前勾勾選選。
夏日正濃,呱噪蟬鳴,伴著徐風堇的朗朗書聲,院子裡甚是熱鬧,程喬怕有蚊蟲叮咬,便在桌子擺了盤薰香,又抬頭看看書房,對趙鬱說:“王爺怎麼不讓他走。”
趙鬱執筆,在八寶南瓜盅上畫了個叉,又在蜜汁櫻桃肉上畫了個叉:“自然讓了。”
程喬道:“那他怎麼不走......”
趙鬱道:“他說他耳聾。”
程喬難以置信:“他,他怎如此無賴!”
耳聾那位無賴此時大聲朗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若不往?子定不會來!”
趙鬱又劃掉一道糯米藕夾,心道:沒白學,會篡改詩經了,若是前人聽見,怕是能氣得死而復生,跳起來揪他耳朵。
徐風堇讀了半天喝口糖水潤喉,見趙鬱依舊不動如松,揹著手從書房施施走來,自顧坐他對面,瞧著桌上的清單,驚訝道:“王爺是要宴客?”
趙鬱沒理他。
徐風堇見菜色酸苦辣鹹,就是少了味甜,覺得趙王爺也是小心眼的可人愛,嘿嘿笑道:“王爺竟這麼瞭解我,劃掉的全是我愛吃的。”
趙王爺頓了頓筆,覺得是有些不對。
徐風堇趁機道:“王爺腳好點了嗎?我那日說完一時臉熱,走得匆忙,將王爺落在樹上,是我不對,我給王爺道歉。”說著便將雙手伸出,舉到石桌上面。
此時晚霞餘暉,彩雲似錦,桌上盤香嫋嫋,淡淡飄香,趙鬱盯著徐風堇手上那一捧淡紫綠梢的狗尾巴花,怔了怔。
徐風堇道:“古人常言,鮮花贈君子,我本想在花園摘一捧粉團月季聊表歉意,但又知道王爺愛花,定然不捨,也就沒敢碰府內的花花草草,碰巧今兒個溜達到後門,看見土坡上長了不少狗尾巴花,這花名字雖然不雅,但又美又香,還表思念,正如我與王爺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趙鬱聽他一通胡謅,眼角直抽,最終放下筆墨,將宴客清單推到徐風堇跟前,說道:“你若是無所事事,就去籌備打點宴客事宜。”
徐風堇道:“王爺真的交給我辦。”
趙鬱道:“自然。”
徐風堇將那捧狗尾巴花遞到趙鬱手中,翻翻菜品清單:“王爺信得過我?”
趙鬱道:“為何信不過你?”
徐風堇理所當然:“我心悅王爺,王爺卻對我無情,我若是由愛生恨,將宴客的事情故意搞砸,怎麼辦?”
趙鬱道:“你自然不會。”
徐風堇假意驚道:“王爺如此篤定,莫不是對我動了情?”
“......”趙王爺一時不知作何表情。
徐風堇眨眨眼笑:“那我今晚是不是能宿在外宅,與王爺抵足而眠,談天說地?”
趙鬱側了側頭,一臉茫然:“王妃方才說些什麼?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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