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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亭上經此一鬧,眾人也沒了鬥詩的心思,徐風堇跟著趙鬱一路上山,怔怔看他背影,突然問:“王爺年幼時可去過臨安?”
趙鬱半路拈朵紅色野花,不知扔哪兒,便隨手別在徐風堇頭上,笑話他是個姑娘樣,又道:“自然去過。”
第12章 恩公
那年徐風堇十二,第一次知道每天伺候客人吃酒喝茶是個什麼行當,他會來事兒,又招人喜歡,免不了有人動手動腳,摸個小手親親嘴兒,他到不覺彆扭,以往見村口有爹有孃的孩子被牽著領著,也會被抱起來親親臉蛋,那他沒爹沒孃,有人親他抱他,他還高興了好一陣。
當時南北斜街有家賣蜜棗的小鋪,說是從江北運來金絲小棗甜徹心扉,徐風堇賺了錢餘三娘就給他一文,讓他去買,但生意有淡有旺,徐風堇甜的吃多了便咳嗽了起來,沒法接客,氣得餘三娘斷他銀錢,讓他整日黃蓮潤桑。
徐風堇偷偷把黃蓮水倒進三娘煮的蓮子羹裡,又跑到蜜棗小鋪眼巴巴地站門外看,掌櫃是個面向老實的漢子,見徐風堇在外頭,招招手讓他進屋。
徐風堇那天穿著鵝黃小衫玲瓏可人,顛顛跑進去說道:“我沒帶錢,但我就在前面南館,你先賣我一包,再去找餘三娘要錢好不好?”
掌櫃眯縫著眼睛拿出兩包甜棗,猥瑣說道:“小堇哥兒想吃多少都行,我全白送你。”
徐風堇驚喜:“真的?”
掌櫃道:“自然是真的。”遞送間便摸了把徐風堇的手,徐風堇自是不覺有問題,才要走,便被掌櫃猛地拖進懷裡,動手動腳,徐風堇的甜棗掉了一地,氣道:“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掌櫃哪裡管他,扯掉他衣服就要往床帶,徐風堇年紀尚小掙扎不動便張嘴咬他,掌櫃疼得大叫,引來外出買菜折反而來的妻子。
徐風堇是被掌櫃拎著後領扔到街上的,他妻子嘴裡還嚷嚷罵道:“淫賤小倌勾引我家相公,簡直不要臉!才這麼一點就如此厚顏無恥,簡直禍害!”說著還將買來的雞蛋砸他身上,南北斜街都是老街坊,這邊砸了雞蛋,那邊自然要撇爛菜葉,嘴裡說著不堪入耳的話,徐風堇似懂非懂,卻也漸漸明白他是做了不要臉的行當。
這場無休止的謾罵在餘三娘提著雞毛撣子趕來時終於停下來,三娘買了半推車的雞蛋,命龜公打雜全數砸在掌櫃店裡,掐腰大罵:“你這賊眉鼠眼的窮貨!出不起銀子還想碰我們堇哥兒?我們堇哥兒摸手可是要錢的!你幾包小棗就想佔人便宜?還連衣服都給我扒了?這事想了不難,立馬給我百兩銀子,你若拿不出來,就給我砸!把這破店給我砸了!”
餘三娘是個潑辣貨,當天就真把掌櫃店裡砸得七零八落,給徐風堇正正經經出口惡氣,可回去之後,徐風堇沈默不語,蹲自個兒屋裡待了會兒,臉沒洗衣服也沒換,跑去問餘三娘自己到底做得什麼,餘三娘對著銅鏡描眉,也不瞞著:“就是那些人說得,下九流的低賤活計。”
臨安每月初一十五都有花燈會,護城河上到處飄著寫滿心意的蓮花燈,徐風堇蓬頭垢面,站在岸邊,身上還沾著菜葉帶著腥臭,剛要邁開腳往河裡走,只覺肩膀一緊,有人從背後拉他一把,徐風堇回頭,看見一位高出他許多的白衣少年,臉上帶著一張鏤空半面,看樣子是在燈市裡買的。
他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徐風堇擦擦眼,氣呼呼地說:“我要自盡。”
“啊?”他又道:“為何自盡?”
徐風堇想著反正也要去死了,說出去也不怕,便把今日受得委屈吐了一乾二淨:“反正也沒人信我,我做這個行當,就是被人輕賤,一輩子讓人瞧不起。”
少年手上一把摺扇,別在後腰,邀徐風堇坐在岸邊的石頭上:“那你也覺得自己不好?要輕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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