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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我猜,逛古董店的人,一般是不會看上這種東西的,它,太平凡了,而我,不就正好配它嗎?
講起價格,老闆沉吟了一下,我猜這個壺是沒有人要的,他心裡看人討價。他看看我,那麼一副牛仔褲的裝扮,也許起了一些慈心,他說:&ldo;四十塊。&rdo;
四十塊港紙在當時才合兩百多塊臺幣,我不買它還去買什麼古玉嗎?以我的身分,買這種價格的東西叫做&ldo;正好&rdo;。那兩個記者突然被我接納了,我提著一把烏黑的大壺,就對著相機一直微笑。
&ldo;如果不是你們追,我不會坐下來,如果不是你們拍我抽菸,我不會轉過臉去,如果不轉身,這個茶壺就給它錯過了。多謝你們,真的,好多謝呀‐‐我們現在就坐在石階上開始錄音好不好?&rdo;我一口氣的說,全是廣東腔的華語。
那天黃昏,我回到了臺灣,自己坐上中興號由桃園往臺北開,想到海關先生吃了一驚的口吻‐‐&ldo;這是什麼東西?好髒呀‐‐&rdo;我禁不住笑了起來。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買一瓶擦銅油。
西雅圖的冬天
前年冬天,我在西雅圖念書。開始膽子小,只敢修了一些英文課,後來膽子大了,跑去選了&ldo;藝術欣賞&rdo;。在選這門課之前,我向註冊部門打聽又打聽,講好是不拿畫筆的,只用眼睛去看畫,然後,提出報告,就算數。這才放膽去上課了。那堂課,大概是二十個學生,除了一群美國人之外,我是唯一的中國人。另外兩個猶太人,一個叫阿雅拉,一個叫瑞恰,是以色列來的。阿雅拉和瑞恰原是我英文班上的同學,因為三個人合得來,就又選了同樣的課。在&ldo;藝術欣賞&rdo;這門課上,一般美國同學的態度近乎冷淡。那個女老師,只看她那純美國式的衣著風格,就知道她不是一個有著世界觀的人,看書也相當狹窄。我猜,在美國著名以前也上過西班牙的&ldo;藝術課&rdo;,那個馬德里大學的教授比起這一位美國老師來,在氣勢上就不知要好多少。主要是,那個美國老師,把教書當成一種職業,對於藝術的愛之如狂,在她生命中一點也沒看見。我就不喜歡她了。我知道,老師也不喜歡我。第一次上課時,我報出一大串偉大畫家的名字,而且說出在某時某地看過哪一些名畫的真跡。那個氣量不大的女老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當時就知小小的西雅圖,有人容不下我。同學們,怎麼交朋友,都談不上來。人家講話,他們只是回答:&ldo;是嗎?是嗎?&rdo;不肯介面的。冷得很有教養。那個猶太同學阿雅拉本身是個畫家,因為先生被派到波音公司去做事一年,她好高興的跟來了。也只有她和瑞恰,加上我,三個人,下課了就嘰嘰喳喳的爭論。阿雅拉不喜歡具象畫,我所喜歡的超現實畫派,正好是她最討厭的。我們經常爭辯的原因是,彼此說出哪一幅名畫或哪一個畫家,兩個人腦子裡就會浮現出背景來。可以爭,只因後來我要離開美國了,阿雅拉很難過很難過。她拿起久不動的相機和畫筆,特別跑到西雅圖城裡去拍照,以照片和油彩,繪作了一幅半抽象半具象的街景送給我,算是一種&ldo;貼畫這幅《西雅圖之冬》我非常喜愛,其中當然也加進了友情的色彩。目前正在等著配個好框。寫這篇文章的時候,阿雅拉在西雅圖已經開過了一次個展,報紙給她好評,也賣掉了一些畫。沒多久以前,阿雅拉回到以色列去,我回到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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