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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進來玩一玩。
另外房間內有一個北非孩子,有一個希臘學生,有一個奧國學生。我抽了一支煙,他們都看著我,我以為他們看不慣女孩子抽菸,後來一想不對,他們大概很久沒有煙抽了,我將煙拿出來全部分掉了。
瑪麗亞靠在門口看我,她很不贊成的說:&ldo;你太笨了,你煙分完了就買不到了,也不知自己要待多久。&rdo;
這些話是用西班牙文對我說的。我是一個標準的個人主義者,但我不是唯我主義者。幾支煙還計較嗎?我不會法文,但是我跟非洲來的孩子用畫圖來講話。原來他真的是偷渡來的,坐船來,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他在非洲做了小偷,警察要抓他把手割掉,所以他逃跑了。我問他父母呢?他搖頭不畫下去了。總之,每個人都有傷心的故事。
真像瘋人院
下午兩點多了,我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瑪麗亞來叫我:&ldo;喂,出來吃飯,你在睡嗎?&rdo;我開門出來,看見瑪麗亞和勞瑞正預備出去。他們說:&ldo;走,我們請你出去吃飯。&rdo;我看看別人,搖搖頭,我一向最羞於做特殊人物,我說:&ldo;他們呢?&rdo;瑪麗亞生氣了,她說:&ldo;你怎麼搞的,你去不就得了。&rdo;
我說:&ldo;謝謝!我留在這裡。&rdo;他們笑笑說:&ldo;隨你便吧,等一下有飯送來給你們吃。&rdo;
過了一下飯來了,吃得很好,跟臺北鴻霖餐廳一百二十元的菜差不多,我剛吃了消炎片,也吃不下很多,所以送給別人吃了。剛吃完勞瑞回來了,又帶了一大塊烤肝給我吃,我吃下了,免得再不識抬舉,他們要生氣。
整個下午就在等待中過去,每一次電話鈴響,我就心跳,但是沒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在客廳看時裝雜誌。看了快十本,覺得女人真麻煩,這種無聊透頂的時裝也值得這麼多人花腦筋。(我大概真是心情不好,平日我很喜歡看新衣服的。)
沒事做,又去牆上掛著的世界地圖臺灣的位置上寫下:&ldo;我是這裡來的。&rdo;又去拿水灑花盆內的花,又去躺了一會,又照鏡子梳梳頭,又數了一遍我的錢,又去鎖住的大廈內每個房間看看有些什麼玩意兒。
總之,什麼事都做完了,移民局的電話還不來。瑪麗亞看我無聊透了,她說:&ldo;你要不要畫圖?&rdo;我一聽很高興,她給了我一張紙,一盒蠟筆,我開始東塗西塗起來‐‐天啊,真像瘋人院。畫好了一張很像盧奧筆調的哭臉,我看了一下,想撕掉,瑪麗亞說:&ldo;不要撕,我在收集你們的畫,拿去給心理醫生分析在這兒的人的心情。&rdo;(倒是想得出來啊,現成的試驗品。我說瘋人院,果然不錯。)
我說我送你一張好的,於是我將侄兒榮榮畫的一張大力水手送給拘留所,貼在門上。
開仗了
這樣搞到下午六點,我像是住了三千五百年了,電話響了,那個大老闆警官說:&ldo;陳小姐,你再去機場,移民局要你,手提包不許帶。&rdo;
我空手出去,又上了警車,回到機場大廈內,我被領到一個小房間去。
裡面有一張桌子,三把椅子,我坐在桌子前面,瑪麗亞坐在門邊。早晨那個小鬍子移民官又來了。我心裡忐忑不安,不知又搞什麼花樣,我對他打了招呼。
這時我看見桌上放著我的資料,已經被打字打成一小本了,我不禁心裡暗自佩服他們辦事的認真,同時又覺他們太笨,真是多此一舉。
這個小鬍子穿著淡紫紅色的襯衫,灰色條子寬領帶,外面一件灰色的外套,十分時髦神氣,他站著,也叫我站起來,他說:&ldo;陳小姐,現在請聽我們移民局對你的判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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