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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克里斯指指牆上釘的一張紙，上面用簽字筆寫著中文‐‐郭金蘭。
&ldo;也姓郭？&rdo;我說。
&ldo;她們是姐妹。其實都沒結婚，我們仍叫她們郭太太。&rdo;&ldo;我呀‐‐在這裡住了十七年了，荷蘭我不喜歡，住了要氣喘‐‐&rdo;老太太說。
&ldo;聽得謹？&rdo;克里斯問我。
我點點頭笑了起來。這個世界真是有趣。她說的話我每一句都懂，可是又實在是亂猜的，總是猜對了。
克里斯將我留在小廳裡，穿過天井外的一道梯階到天台上去了。
我對著一個講荷語的中國老太太喝檸檬水。
過了一會兒，克里斯下來了，手裡多了幾本書，裡面真有他寫的那本。
&ldo;不要看，你教吧！&rdo;我說。
&ldo;好！我們先到小天井裡去做頸部運動。&rdo;說著克里斯又大聲問老太太：&ldo;郭太太，echo要用我的法子治眼睛，你也來天井坐著好嗎？&rdo;
老太太站了起來，笑咪咪的摸出了房門，她坐在葡萄藤下看著我，說：&ldo;專心，專心，不然治不好的，這個法子有用‐‐&rdo;
我照著克里斯示範的動作一步一步跟，先放鬆頸部，深呼吸，捂眼睛靜坐十分鐘，然後轉動眼球一百次……。
&ldo;照我的方法有恆心的去做，包你視力又會恢復過來‐‐&rdo;
我放開捂住的眼睛，綠色的天井裡什麼時候聚了一群貓咪，克里斯站在曬著的衣服下，老太太孩童似的顏面滿懷興趣的看著我。
&ldo;講你的生平來我聽‐‐&rdo;老太太吩咐著。
&ldo;說什麼話？&rdo;我問克里斯。
&ldo;西班牙文好啦！郭太太能懂不能講‐‐&rdo;
我吸了口氣，抬眼望著天井裡露出來的一片藍天，便開始了：&ldo;我的祖籍是中國沿海省份的一個群島，叫做舟山，據一本西班牙文書上說，世界以來第一個有記載的海盜就是那個群島上出來的‐‐而且是個女海盜。我的祖父到過荷蘭，他叫汽水是荷蘭水。我本人出生在中國產珍奇動物熊貓的那個省份四川。前半生住在臺灣，後半生住在西班牙和一些別的地方，現在住在你們附近的海邊，姓陳。&rdo;
克里斯聽了仰頭大笑起來，我從來沒有看見他那樣大笑過。老太太不知聽懂了多少，也很欣賞的對我點頭又微笑。&ldo;克里斯，現在帶echo去參觀房子‐‐&rdo;老太太又說，好似在跟我們玩遊戲似的粲然。
&ldo;房子她看到了嘛！小廳房、天井、你們的睡房‐‐&rdo;克里斯指指身旁另一個小門，門內兩張床，床上又有一堆貓咪蜷著。
&ldo;天台上的呢‐‐&rdo;老太太說。
克里斯的臉一下不太自在了：&ldo;echo，你要參觀嗎？&rdo;&ldo;要。&rdo;我趕快點頭。
我跟著克里斯跑上天台，便在那已經是很小的水泥地上，立著一個盆子似的小屋。
&ldo;看‐‐&rdo;克里斯推開了房門。
房間的擠一下將眼睛堵住了。小床、小桌、一個衣櫃、幾排書架便是一切了，空氣中飄著一股丟不掉的黴味。不敢抬頭看屋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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