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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強站穩,抬頭看了眼石階,忙躬身跪下,蕭逸疾步而過,把身後的內侍甩出去老遠,縷金衲珠的龍袍緞角從微染濕意的地磚上飛速滑過,隨即飄出來皇帝陛下清涼的嗓音。
「別跪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進了殿門,拂開繡帷,因窗關得嚴實,血腥味兒散不去,濃鬱的迎面撲來。
太后惶然迎上來,帶著哭腔道:「思弈,她怎麼連點動靜都沒有啊?她……會不會死啊?」
這一鍋熱粥似的亂象,那蒼白孱弱的孕婦,還有守在繡帷外的御醫和喊「用力」的穩婆……所有交織成了一幅她再熟悉不過的圖景。
已經二十多年了,舊日的悲劇彷彿帶著血腥味兒又回來了,輕而易舉地勾出她藏在記憶深處最刻骨銘心的恐懼。
蕭逸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闊步上看,掀開緊攏的青紗帳。
床前圍了四五個穩婆,有在床頭看護著楚璇的,有在床尾掀被子的,各個大汗淋漓,一見蕭逸進來,忙要施禮,蕭逸皺眉掃了她們一眼,「都這個時候,就別多禮了。」
各人又忙回歸各位。
蕭逸坐在床邊,握住了楚璇的手,冰涼入骨,滑膩似雪,他忙把她的手合在自己兩掌之間,要給她暖和過來。
楚璇像是洗過一把臉,汗水順著脖頸漉漉的往下淌,把脂粉青黛都給洗乾淨了,只露出一張素寡的小臉兒,虛弱地看向蕭逸。
蕭逸努力想要自己看上去足夠冷靜,足夠沉穩,讓楚璇見著他能安心,可饒是這樣,說出口的話還是隱隱發顫,「璇兒,你疼嗎?」
楚璇氣息綿弱,話音彷彿一縷清風,輕飄飄的,「疼。」
「那你怎麼不出聲?喊出來就沒這麼疼了。」
她搖頭,「我的力氣快用完了,要是都用來喊,就生不出這個孩子了。」
蕭逸緊捂著她的手,眼睛紅了,強忍著不落淚,略微哽咽道:「我錯了,我不該逼著你生孩子,我把一切都想得太輕巧了,璇兒……求你了,你一定要撐住了,不能……不能拋下我,我自己活不下去的,這人世太艱難了,我其實很害怕……」
楚璇隨著穩婆的叫喊而憋氣用力,聽著他的話,隔著汗珠兒看向他,輕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清淺卻溫柔的笑,「你這個傻瓜。」
她疼得臉色蒼白如紙,虛弱得好像觸手即化的素雪,可偏偏在這一瞬間,給蕭逸一種極剛強的感覺,紊亂的呼吸,氣息綿薄的話,絲毫改變不了她身上那種如廣袤山河般足以納吞四海的溫和堅韌。
在這樣的生死關頭,兩人好像完全調了個,他成了那個需要被保護、被安慰的弱者,而楚璇才是那個掌控全域性,成竹在胸,不退不讓的人。
「頭出來了,快了,娘娘再用力。」床尾的穩婆驚喜喊道。
楚璇白嫩的額間迸起幾根娟細的青筋,被汗水反覆洗刷,她在吁吁的喘息間,輕聲道:「思弈,不要害怕,我向你保證我這輩子最愛你,誰都不會排在你的前面,後面的路不管多難走,我都會陪你走下去,我會永遠陪著你的,我怎麼捨得把你丟下……」
幾乎與話音同時落地,是嬰兒清脆略有些虛弱的啼哭聲。
穩婆叫道:「生出來了……是個小皇子。」
宮女們圍了上去,呈溫水給孩子擦身,遞上早已備好的紅綾襁褓,畫月和霜月忙給楚璇掖好了被角,請御醫進來給她把脈。
蕭逸呆愣愣地坐著,由著眼前這些人奔走叫嚷,腦子一片空白,直到他母后進來,小心翼翼地從穩婆手裡接過孩子,喜滋滋地抱到蕭逸跟前,唸叨:「瘦了點,小了點,才七個月,也苦了他了,御醫給看過了,孩子一切都好,思弈,你能不能看出來他長得像誰啊……」
蕭逸猛然回神,忙探身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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