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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焦慮、緊張、恐懼、憂愁,再加上原生家庭的不幸,他毫不意外地得了抑鬱症——這些年我治療過許多抑鬱症患者,他算得上比較有特點的一個。他想過尋死,但他有理性尚存,能控制自己的抑鬱症,不至於達到那種‘死比活好’的程度。他畢業於著名師範大學,在學校裡受過心理學教育,有一定自我治療的能力,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於是找到了我。我給他開了三四年藥後,他終於告訴我前面提到的事。
“……他的抑鬱症多次反覆。曾經有兩三次他的抑鬱症有好轉的跡象,中間斷斷續續停藥了五六年時間。直到最近他又來找我。
“兩週前,他來找我要求開藥,在此之前他已經三年沒走進我的辦公室了,我以為他的抑鬱症已經好轉了。我問他為什麼要再次吃藥,他說,他的學生,就是那個受到牽連的女生回到了南都二中,她現在依然因為潘越墜樓無法釋懷。周宏傑說,既然無辜的學生都無法釋懷,他這個始作俑者怎麼能無憂無慮活下去?他的愧疚感也因為那名女生再次迴歸。
“你們知道,抑鬱症的藥只能一週開一次。一週前他來見我,這一次他看上去比之前更焦慮。他說,那名女生和她的教授在重新調查潘越墜樓一案。我告訴他沒什麼可擔心的,因為他確實沒有動手殺人。我的安慰對他來說可能沒用——這些年我們交談太多,他對我的方法很熟悉。對他這樣的病人我很無奈,要知道,心理醫生並不是萬能的,戰勝抑鬱症的主要力量還是來自自己反覆的思考和行動。我不知道他能否聽進去我的話。
“……他拿著藥走了,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這些年他在我有好幾次露出過自殺的念頭,但最後都憑著自己的意志力克服了。這一次,大概確實不太好過。”
陳醫生最後說:“……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事實了。”
陳醫生的訪談影片播完,會議室再一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思索陳醫生的話。
“真可怕啊,”蔣園慢悠悠開口:“真可怕啊。程茵真可怕。”
眾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蔣園說:“想想看,如果沒有我偷拍到的影片,周宏傑電腦上的遺言,再加上心理醫生的證詞,警方會百分百認周宏傑是自殺的——就算找不到毒鼠強的來源你們也會這麼下結論。更何況這起案子不會引起任何的質疑,周宏傑絕對是所有警察最喜歡的那種受害人,他一個直系親屬都沒有——養父養母也去世了,親戚朋友也不多,自然也不會有人會因為他的去世來找警方扯皮。”
王文海不語——蔣園說得沒錯,當刑警的人大都有這樣的共識:工作中最難的事情不是面對受害人,而是面對受害人的親屬。周宏傑沒有直系親屬,確實減輕了他們的負擔。
王文海把積累的疑問對準了季時峻。
“季教授,你的觀點呢?”
季時峻似乎在思索什麼,實際上影片的最後幾分鐘他沒有認真聽,被蔣園扯了扯袖子後才回過神來,他道:“我基本上同意陳醫生的判斷,周宏傑說的是實話,他沒有對潘越下手。”
“這些也沒必要討論了,”蔣園敏銳地質出,“想弄清潘越墜樓前五分鐘發生了什麼。問問程茵好了。”
於是,眾人連午飯也沒吃,轉戰審訊室。郗羽和李澤文一行人站在玻璃後,看著審訊室的程茵。
郗羽懷疑這全世界所有警察的審訊室都是一樣的,昏暗沒有窗戶房間,土氣暗淡的桌子椅子,犯罪嫌疑人的座位對面是一面單向透視玻璃牆。因為沒有窗戶,審訊室的燈的亮度照理說很高,可暗淡的桌椅和裝修猶如一個黑洞,吸走了所有的光,以至於出現了光強足夠但照度暗淡的奇特景象。
此時的程茵已成階下囚,但她依然如女王般坐在黑色桌子後的椅子上,面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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