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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四五歲就開始習字讀書了,一次順昌伯到了她房裡,看她的功課,很不滿意。
她都準備要睡了,聽著他訓斥,心裡很委屈,也如實說了:教書先生不喜歡她,沒耐心教她。
順昌伯卻因此愈發惱火,言辭愈發重了。
她不敢再說什麼,只是抱著布偶哭。
順昌伯發了火,劈手奪過布偶,讓丫鬟去燒了。
她自是不肯依,拼命去跟丫鬟搶布偶,第一次對順昌伯說那是我的,你不能燒掉。
很可笑,卻是事實,長這麼大,在所有記憶中,那是唯一一次激烈地試圖跟順昌伯抗爭。
可又有什麼用?
順昌伯真的發了脾氣,讓丫鬟當著她的面兒把布偶燒了。
奶孃跪在一旁求情,被賞了十板子。
順昌伯明確地告訴她:他決不允許她還留著母親的任何一個物件兒,一旦發現,房裡的下人們也就都不用活了。
他發完脾氣,甩手走人了。
她哭著去看傷得不輕的奶孃。
奶孃把她摟在懷裡。
她哭,奶孃也哭。
那時總是哭。
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眼淚。
經過了那件事之後,她不再對奶孃撒嬌,連交談都避免,也不肯親近任何一個房裡的下人。
是知道自己對哪個下人好並非好事——對奶孃很是依賴過的,奶孃又因為自己得了什麼好?
也很少再哭了。
會為奶孃或雲蕎哭,但不肯再為自己落一滴淚——誰稀罕?
她在這塵世,最先學會的事情是離別。
很久不知愛恨怨懟為何物,沒人教過她。她也只想故步自封在方寸小天地。
如果沒有云蕎……
不知自己會淪落到何等境地。
雲蕎實心實意關心她,並且不怕順昌伯,若兩者缺一,她不敢回饋這份友情。
便是與雲蕎這般親近,這些也從沒說過。
說來毫無意義,不如無聲寂滅在自己心頭,湮沒在那段洪荒歲月間。
**
聽得腳步聲,章洛揚斂起思緒,放下茶杯,站起身來。
有僕人掀了簾子,外面明晃晃的陽光不受阻礙地入室。
身著淺藍上衫、玄色綜裙的纖弱女子邁步進門。
腳步聲很輕微,卻似一步步踏在了章洛揚心頭。
僕人退下去,簾子也隨之落下。
章洛揚微眯了眸子,想盡快看清女子的樣子,但是她背光而立,看不清。
幸好女子一步一步到了她面前。女子的眉眼、挺秀的鼻樑、唇瓣的弧度,都與她酷似。
是她的母親。
可也只是五官酷似,她沒能傳承母親的氣質。
母親氣質如青竹,神色從容,眼神透著堅毅。
姜氏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面前的女兒。女兒一雙眸子如寒星,那麼明亮,但是透著一股子清冷,無一絲欣喜。
“洛揚?”姜氏遲疑地伸出手去,想撫一撫女兒的面頰,到中途卻頹然收回。
章洛揚抿了抿唇,取出了那個小小的銀盒,“奶孃交給我的,要我好生保管。”又和聲問道:“您——可曾是燕京順昌伯的夫人?”
“是。”姜氏語聲哽了哽,“你是洛揚,對麼?”
“對。”片刻的無所適從之後,章洛揚後退一步,屈膝行禮,“我來這裡找您。”遲疑片刻,又補充一句,“要問您一些事。”
“……”姜氏鼻子一酸,險些落淚。但她剋制住了,竭力抿出笑容,“坐下說話。”
“是。”章洛揚乖順地應聲,回身落座。
姜氏遲疑片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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