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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短短几秒鐘的時間，那黑色長劍便刺破了浪帶之牆。
衛崢和朱貴昌眼睜睜看著，同時驚撥出聲：“不！”
伴隨著這厲聲一吼，那三柄黑色長劍已經將男人的身體整個貫穿。
猩紅滿目，血液四溢，公孫信直直後退數步，但卻硬撐著停了下來，穩穩地站在了那裡，愣是讓這三柄長劍停了攻勢。
可他自己……已經滿身鮮血激湧。
衛崢整個人都是懵的，但下一刻他就飛奔過去，扶住了倒下的公孫信，眼睜睜看自己的手上黏膩到發燙的血液。
“你……你……”少年的聲音裡已經滿是哭腔，“別死，求你，別死！”
“不死？”厲青哈哈大笑，“他若是能活下來，我今日便將自己腦袋切了送給你玩兒！”
他說出此話，公孫烈已經像瘋了一樣的撲殺過去。
孫遠之和葉凜也紅了眼眶，緊隨其後，使得全是不要命的招式。
全場之中，唯有朱貴昌還有些理智，他沒回頭，只低吼道：“顧然，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顧然猛地回神，他擦掉眼底的淚水，不管不顧地狂奔向後屋。
公孫信死了，公孫信為了救他們死了。
厲青，厲青，厲青！
顧然從未如此憤怒過，從未如此恨過誰。
可現在他只想殺了那人，一定要殺了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他疾步趕至裡屋，看著昏睡的男人，毫不猶豫地切斷了自己的手腕，血液汩汩而出，顧然似是感覺不到痛楚，他抬手放到了他嘴邊。
血液滲出，流入，染紅了唇瓣，染紅了衣衫，也染紅了那雙緊閉的雙眸。
“將我喚醒，你該知道代價。”黑髮男人起身，白色長袍似是被濃墨暈染一般，瞬間成了如夜一般的黑。
“什麼都好。”顧然眼睛不眨地看著他，凝聲道，“殺了他，救他們，怎樣都好！”
第92章 不論黑白
黑髮少雍輕笑，修長的手指抬起，勾住了少年白皙的下巴，輕聲道：“哪怕是把自己獻給我？”
顧然沒有逃避，仰頭看著他，臉色唇色白如初雪，但那雙黑色的眸子裡卻燃燒著熊熊怒火：“是，哪怕是我的命。”
“我不要你的命。”黑髮少雍靠近他，在他淺色唇上輕碰，沉聲道，“我只要你這個人。”
顧然一怔，他剛想開口，黑髮少雍已經攬住了他的腰，向前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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