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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無言嗤笑道:「欲蓋彌彰。」
一家上下那麼多人,主子的事兒,下人怎麼就那麼肯定的?
至於那些書生,你們見都沒見過,哪兒來的信心?
馮飛點頭道:「卑職也是這麼想的,人和人不一樣,這口風若太過一致了,反而可疑。稍後卑職又去問了平時在方正書房伺候的書童,兩人都堅稱是自家少爺二月間寫的,可若問到哪一天動過筆,稿子去了哪裡,卻又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圖磬皺眉,「之前堂上呂楠說自己是三月寫的,方正沒說,可這會兒又說是二月了。」
也是挺巧。
馮飛又道:「另外卑職發現之前沒有跟風詆毀呂楠的張鳶被住在同一個院子的其他書生排擠了,每日都有好些人在院子裡大聲指桑罵槐,他便日日出門讀書。卑職藉機問了回,他卻像是有所顧忌,不大敢開口的樣子。」
衛藍道:「是了,他們同住一屋,朝夕相處,關係自然比旁人親近些,若那話本真是呂楠所寫,必然瞞不過他。」
調查進展到這裡,方正的嫌疑儼然越來越大。
他想了一回,又道:「再去問。」
定案講究人證物證,可眼下他們什麼都沒有,因此張鳶這個證人就顯得格外重要。
正說著,小四小五也帶著訊息回來了。
「這案子原本只在讀書人圈裡鬧得兇,外頭的人只是看熱鬧,可昨兒晚上忽然就有人在城中最大的酒樓內大聲議論,說盡了呂楠的壞話,又替方家喊冤,說好人沒好報什麼的。我們順著查了,發現說話的是本地兩個潑皮……」
那些潑皮都是成群結隊的行動,被找到時正在城牆根兒下賭石頭玩。原本那群人見小四生得一副稚嫩娃娃臉,小五又是一副老實像,偏穿戴考究,便一擁而上欲要搶劫。
然後就被教做人了。
小四小五對付潑皮簡直不要太熟練,三拳兩腳下去就全招了,說來傳話的是方家的一個門房,順便還把收的十兩銀子吐了出來。
衛藍問:「可信嗎?」
小四把要回來的十兩銀子放到桌上,聞言點頭,「應該是的。」
呂楠母子一窮二白,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又哪裡來的餘力做這些?
衛藍終於鬆了口氣,「這就是人證和物證了。」
若方正果然無辜,又何必畫蛇添足,做這些多餘的事?
他搖了搖頭,「做的也太絕了。」
呂楠只想賺錢、科舉,方家這麼做是要把人逼上絕路啊。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方家在培安縣一直順風順水,二十來歲的秀才也算年輕有為,哪裡能不珍惜前程?而方家自認對那些書生十拿九穩,誰知冷不丁冒出個愣頭青,不計後果跟他們對著幹,剛一下場就是你死我亡的局面,由不得他們不慌。
任澤將那十兩銀子在掌心拋了拋,搖頭道:「不夠。稍後事情敗露,方家人完全可以說是下人自作主張,不忍心見少東家受委屈,而並不能決定話本歸屬。」
看來,還要堵張鳶。
見衛藍不說話,任澤下意識敲了敲桌面,「想什麼?」
衛藍先不急著答話,只去取了《俠客記》的最終話本和呂楠的兩遍手稿來細細翻看一回,這才帶些興奮的道:「我想著,這話本有些像遊記,那些地方固然不可能是完全憑空捏造的,總要有所參照才好。哪怕是胡編亂造呢,也會有個出處吧?」
「不如再把呂楠和方正單獨叫來,分別問話,就叫他們說說當時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這麼寫。若是真作者,必然泰然自若,總能講出個一二三來;可若是假的,說不得便要露出破綻。」
他一說完,眾人便面面相覷,繼而大笑,「是了是了,之前光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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