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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日理萬機麼?”竇尋注視著他,想把他臉上那礙事的墨鏡拽下來,故作鎮定地損了他一句,“怎麼這麼早來了,今天不用上朝?”
“今天遼國黑臉大野驢退還非法佔地,舉國歡慶,罷朝一日。”徐西臨衝他招招手,“快來,老成給你拿了一盆蘭花,讓我給你帶過來。”
老成的烤串店倒了,但他一直拿當年給“姥爺”烤串店打過本金的老同學當股東,雖然生意不景氣,分紅是沒有了,但一年四季的花去他那裡可以隨便拿。當年的大股東徐西臨就從來不跟他客氣,逢年過節需要給客戶送花就從他那提,二股東卻連片葉子都沒摸過,總找不著孝敬的機會。
除了老成的花,徐西臨這個喪權辱國的兒皇帝還跟上供一樣拿來一堆東西——吃的喝的用的一應俱全……其中甚至包括了兩個沙發靠墊——上次給竇尋搬家的時候忘了買靠墊,他足足惦記了一個月。
兩個人十分費勁地把東西搬回了竇尋的租屋,換鞋的小玄關都放不下了。
“花放哪裡?”徐西臨問,“臥室嗎?”
竇尋激靈一下,他臥室裡其實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只是有一堆書——竇尋他們寢室“二哥”畢業以後叛變革命,在家懸樑苦讀一年,考了隔壁學校的研,還轉了專業,現在奮鬥爭取留校。竇尋這一陣子週末沒事的時候就去人家那邊蹭飯吃,遠遠地看一眼在那裡“讀書”的徐西臨,本來想得好好的,比如裝作偶然撞見跟他待一會。
結果竇尋發現徐西臨此人大概這輩子不知道什麼叫“獨處”!
小時候讀書,這貨身邊就要跟一大堆狐朋狗友,一天到晚就知道惦記瞎玩,成績一塌糊塗。
等到長大花了血本又讀書,他身邊還是要跟一大幫莫名其妙的人,只是把“打籃球”的日常活動換成了“一起吃飯”和“換名片”。
徐西臨做自己人模狗樣的社會人,竇尋不好上前打擾,每次只是遠遠看一眼就走,然後打聽了他們那“燒錢班”的推薦閱讀書目買回來看——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看這玩意有什麼用。
這種行為實在太傻缺了。
竇尋想都不想:“放陽臺。”
徐西臨想了想:“老成說這個花好像是喜陰的。”
“我知道,”竇尋面不改色地忽悠他,“就放陽臺,喜陰的植物也需要光合作用,這些東西祖上一般都長在山谷裡,春秋天早晚曬曬太陽正好。”
徐西臨覺得這理論似乎不太對勁,不過他每天慘遭朋友圈傳播的各種偽科學荼毒,時常是三天知道一個事、兩天又被闢謠,已經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常識了,本就不牢靠的中學生物也早已經打包還給了竇尋,他依言搬著花去了陽臺。
他一轉身,竇尋立刻飛快地鬆了口氣,然後活像剛學會了凌波微步,神不知鬼不覺地飛快閃到臥室門口,躡手躡腳地把門帶上了。
等徐西臨放好花出來,竇尋已經若無其事地回來收拾東西了。
“你哥怎麼在這邊待這麼久?”竇尋隨口問,“是你們那出什麼事嗎?”
“出事也用不著他救場。”徐西臨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地猖狂和顯擺說,“他那邊出事叫我去擺平還差不多——他有點不放心我,多留了幾天。”
竇尋一愣,瞬間腦補了一大堆宋連元“不放心”的理由,思路頓時跑偏:“所以你後來去醫院了沒有?檢查結果怎麼樣?”
“……哦,不是因為那點小毛病。”徐西臨正低頭拆一個紙箱,裁紙刀在密封的膠帶上拉出長長的劃痕,“我就是剛跟他出了個櫃。”
竇尋手裡拎的一盒水果箱子底板漏了,圓滾滾的橙子稀里嘩啦地滾了一地。
徐西臨“嘖”了一聲:“這種紙盒拿的時候要託著點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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