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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起碼湊夠去外地求學的路費。
六中校風整肅,三年間,徐西臨又一直照顧他,誰都知道蔡敬是誰罩的,平白無故沒人故意招他。蔡敬從來沒遇到過這種無賴,一時氣得有些說不出話。
“你腦子清醒一點,”李博志一隻腳踩在地上的信封上,“羅——冰——哎,羅冰是哪個妞來著?”
他身邊幾個人猥瑣地笑起來。
蔡敬的臉色變了:“你別忘了這是學校,別說你沒證據說這玩意是我的,就算我給女生寫情書又能怎麼樣?你這是敲詐勒索!”
李博志挖了挖耳朵:“給哥普法啊?哈哈——我就是敲詐勒索啊,畢業證都發了,開除我啊,誰管得了我?你接茬牛逼吧,哥以後天天帶人來跟你打招呼,祝你考個狀元!”
李博志說完,帶著一幫狗腿子嗷嗷亂叫著從蔡敬身邊呼嘯而去,臨走,有個尖嘴猴腮的還回過頭來衝蔡敬嬉皮笑臉:“我知道你在哪當服務員,下回吃飯找你去啊!”
第二天一早天氣就不好,剛到學校沒多久就下了場雨,課間操只能取消,白得了個大課間的高考生們忙著補覺做題,蔡敬的氣色跟沉沉的天相映成陰。
連整天算命的二百五老成都察覺到了。
老成以為他是臨近高考了緊張,故意逗他,拿兩張紙條給自己貼了兩撇小鬍子,舉著個筆筒,裡面塞滿了紙條卷的籤,轉身趴在蔡敬桌上:“來來,老蔡,抽一根去去晦氣。你怎麼這個臉色,昨天夢見七里香了?”
蔡敬勉強笑了一下,剛要伸手,就聽見徐西臨乾咳了一聲,老成一回頭,正跟“晦氣的”七里香看了個對臉,嚇得魂飛魄散,慌慌張張地轉回頭,落了一張紙簽在蔡敬桌上,被蔡敬用卷子蓋住了。
等七里香怒氣衝衝地走過去,蔡敬才偷偷把那張紙籤拿出來,看了一眼,手就哆嗦了一下——上面寫著“下籤(今天請你吃飯)”。
“別搭理他,”徐西臨在旁邊發現蔡敬臉色不對,小聲說,“姥爺那一罐子都是上籤,誰抽著誰得請他喝奶茶,依然嫌他太賤,往裡插了幾張下籤,專門讓他出血的,抽中的是中獎了,讓他晚上請吃你吃牛肉麵。”
蔡敬僵硬地笑了一下,沒把他的勸解聽進去。
人得意時,逢兇也能化吉,失意時,喜鵲也報喪。
蔡敬僵坐良久,彷彿鼓足了勇氣,開口對徐西臨說:“有件事……”
徐西臨:“嗯……臥槽!”
他兜裡電話響了——不用看都知道是竇尋,他一個禮拜回家三天還不肯滿足,只要天氣不好,竇尋就會掐著他大課間的時間給他打電話,徐西臨懷疑竇尋一輩子的話,一半留著損人,剩下一半可能都跟自己說了。
徐西臨只能在桌子底下偷偷接,因為七里香鐵血規定了,高三下課除了上廁所和小聲講題,不許幹多餘的事。
這規矩立了有一陣了,但徐西臨沒跟竇尋說過,否則竇尋就不會打擾了。
於是竇尋依然是打,徐西臨也依然是偷偷接,有時候七里香在旁邊巡邏實在接不了,就回簡訊說老師壓堂。
等徐西臨跟地下工作者接頭一樣接完電話,這才有暇轉頭問蔡敬:“怎麼了?”
蔡敬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這麼一打岔,早已經消弭於無形,他搖搖頭,只說:“想跟你借一下筆記。”
徐西臨毫不在意:“自己拿。”
蔡敬神思不屬地翻出來,半天看不進一個字,他的身體端坐教室,心裡火燒火燎。
去年他被放高利貸的人堵,還可以毫無顧忌地告訴同學,當時徐西臨輕飄飄地替他解決了,雖然至今沒告訴過他是怎麼做的,但徐西臨既然能解決放高利貸的,當然也解決得了李博志。
只要他敢說。
可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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