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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這件事爆出來,一班的訪客忽然多了。
六中近十年來都很太平,據說只出過一個學生因為抑鬱症自殺的事,其餘個別夭折的,基本不是交通事故就是重大疾病,現在重點班竟然出了個“殺人犯”!這簡直自建校伊始就聞所未聞。
不光校內,社會上也有很多報道,媒體總是不肯踏踏實實地說明發生了什麼事,一定要挖掘出一個背後的重大“社會問題”來才肯善罷甘休。
“應試教育忽略學生人格養成”之類不沾邊的閒話甚囂塵上,外面的記者都被校方擋駕了,學校裡卻也不肯稍稍消停一點,每天都有人到高三一班門口轉一圈,想打探點獨家新聞,作為高強度學習生活的調劑。
饅頭這東西無油無鹽,沒滋沒味,倘若不沾著人血,大約是寡淡無味的。
七里香知道以後大發雷霆,夥同隔壁班主任在校領導辦公室裡鬧了一溜夠,第二天,學校就緊急出臺了禁止其他年級學生在高三樓道里無理由逗留的規矩。聽起來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好在,高考也沒剩幾天了。
沒有人有蔡敬的準確訊息,後黑板的倒計時一點一點地往下撕,變成了個位數……最後停在了“三”上——之後大家顧不上撕了。
這一屆格外多災多難的學生被倉皇送進了高考考場。
聽說師兄師姐們畢業的時候,在學校裡又是扔書又是告別,保潔的阿姨們都能忙瘋了。
可是徐西臨卻沒感覺任何解脫,他像二模三模以及無數模擬練習一樣做完了高考卷子,考完沒什麼感覺,好像高考不算什麼事了一樣。
去年高二成年趴的時候,好多人起鬨說高考完了在學校西門集合,一個都不許走,再去慶祝一次,可是真考完了,反而沒人提這件事了,各自跟著門口來接的家長走了,偶爾遇見同班同學,也都是遠遠地打個招呼……有點黯然離場的意思。
徐西臨沒有家長,家裡外婆在幫杜阿姨準備行李,只有竇尋來接他。
羅冰家裡只有一個病媽,也沒有人接,考試結束後半個小時是監考老師收卷時間,為防出錯,考生都是關在學校裡不讓走的,羅冰在學校裡找了半個多小時,總算在學校門口堵住了徐西臨。
她知道徐西臨和她報的不是一個學校,高考前出了蔡敬的事,可能大家假期裡也沒什麼興致再聚,有些話再不說沒機會了。
羅冰看見竇尋,沒往心裡去——反正他們倆一直混在一起。
竇尋不是家長,她也不用很尷尬,羅冰對他抱歉地一笑,回頭跟徐西臨說:“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第35章 放縱
徐西臨下意識地看了竇尋一眼,發現離他三步遠的竇尋沒什麼表情,甚至先一步避開了他的目光,然後竇尋僵立了一會,默默走開了。
竇尋不能不走,他平時任性得要命,可是在方才羅冰衝他笑的時候,他忽然就意識到自己再不高興也得忍著,有一丁點表示都是“無理取鬧”。
他從來孤高自許,自我得很,鮮少能感覺到“別人的目光”這玩意的存在。
然後他在羅冰的眼裡看見了。
在別人的目光裡,他就是一個好朋友,說到私密的事情,要主動退開的朋友。
徐西臨哄他都快哄成習慣了,被他突然這麼“懂事”弄得十分適應不良,差點下意識地追上去。
他心不在焉,羅冰的不自在和緊張就再也沒法影響他了,徐西臨有點不耐煩,勉強維持著禮貌問:“嗯,什麼事?”
這話聽起來是沒問題,但是說話人的態度冷漠不冷漠,別人是能感覺到的,羅冰頓時更緊張了,她語無倫次地說:“我就是想……嗯……加分的事,老師跟我說了,謝謝你。還有之前,你送過我很多小東西,一直沒有當面……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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