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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陸惟真單肩扛個28寸的箱子,另一隻手還拎著個沉重的編織袋加一把立式風扇,不疾不徐走下樓。樓門口,一輛小貨車停著,那是高森向工友借來的。許嘉來正把陸惟真之前添的一張四方桌,從肩頭卸下,單手丟進卡車裡。她倆身材纖細,容顏嬌艷,身負重物卻毫不吃力,有路過的男子,起初看臉和腿,後來瞪大眼。
許嘉來向來我行我素,陸惟真今天則沒心情去管旁人的目光。
「搬得差不多了吧?我還用上去嗎?」許嘉來問。
陸惟真答:「不用了,高森說他一趟搬完,鑰匙剛才已經交給房東了。」
「那我去抽支煙。」許嘉來摸出煙盒,走了。
正值中午,太陽很大,陸惟真坐進車上副駕,開著門吹風。
小區裡靜悄悄,陸惟真靠著不動,望著前方樹木的枝葉。它們青翠欲滴,在陽光下閃著光澤,朦朧刺眼,似曾相識。
她忽然想起來,那是陳弦松家院子裡,樹葉與陽光的模樣。
莫名的,她就煩躁起來,那煩躁就像一片汪洋大海,一不經意就會將她死死壓在海底。她閉上眼,腦海里想起的,是三天前的那個夜晚。
明明那只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二天,還在「試用期」階段。可那個晚上,被陳弦松抱在腿上親後,她整個人都瘋了一把,反過去抱他吻他咬他。整個過程腦子裡一片漿糊,莫名有種發洩的快感,也不知發洩的是被陳弦松突如其來攻城略地的彷徨失措,還是發洩心中對自己隱隱的厭棄。
那天晚上,兩人沒做別的,他也完全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畢竟才第二天!但僅僅是親吻,陸惟真也覺得過了頭。
到後來,兩人似乎都有些失去理智,陸惟真覺得也許是動物本能作祟吧!兩人翻來覆去親啊親,一會兒看著彼此,一會傻笑,她笑他也笑,她咬他也咬。後來,兩個人又抱了好久,誰都沒鬆手。
再後來,他第一次送她回家。到家門口時,她突然就不願意進去,不願意結束這個沼澤般的夜晚。他則站在她身後,不吭聲。等她掏了鑰匙開啟門,他突然從背後一把摟住她的腰。
陸惟真手裡的鑰匙就掉地上,雙手勾上他的脖子。
最後,她被他抱進屋裡,放在沙發上,跟只小狗似的,被他親了親,又摸了摸頭,他才轉身離開。離開時他沒回頭,也沒看她一眼。
「等收了那妖怪,我再來找你。」他這麼在她耳邊說。
那是她最最喜歡的男人嗓音,聽著就叫人心中嘆息。
……
坐在搬家卡車上的陸惟真慢慢睜開眼,是啊,等他收了那妖怪。
一切就會回到正軌上。
許嘉來抽完煙回來,就見陸惟真寒著臉坐在車上,連她靠近,都沒有察覺。陸惟真望著前方,眼神分明是空的,眼眶有點紅,嘴角卻帶著複雜的笑意。
許嘉來心裡咯噔一聲,拉開車門上去。陸惟真神色一斂,看她一眼,一臉淡然低頭看手機。
許嘉來的心更沉了,她知道陸惟真的性子,越是表現得毫不在意,心裡越糟糕。許嘉來脫口而出:「你確定你可以?要不換我?」
陸惟真說:「別扯了,只有我能做到。」
許嘉來不吭聲了。這是事實,換了誰都沒把握。
過了一會兒,許嘉來嘆了口氣。陸惟真硬邦邦地說:「你嘆什麼氣,我都沒嘆氣。」
許嘉來心裡突然有點可憐她,說:「陸老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陸惟真卻說:「我知道,沒多大的事。」
沒一會兒,高森一肩扛一個大箱子,慢悠悠地下來的,活像一座大鐵塔。兩個女孩臉色早已恢復平靜,張羅著把所有行李都裝好。高森開車,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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