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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希望這種近在眼前的求而不得也變成他新的壓力來源。這也許會導致他的失控，甚至有可能崩潰。

或者……沈夜熙回頭看了一眼，姜湖平時看他做家務或者做飯的時候，都會過來幫忙，這會兒大概是正研究那劇本研究到緊要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拖來一本詞典，時不時地翻一下‐‐沈夜熙無聲地笑了一下，或者自己明白，自己不大可能割捨得開這樣一種潤物無聲的溫暖。

他已經見過太多讓人噁心甚至心寒的東西，難道沒有資格去抓住生命中應有的溫情麼？

突然，本來老老實實地坐在那的姜湖猛地站起來，膝蓋險些撞翻茶几，他彎下腰去，呲牙咧嘴地捂住自己很可能被碰青了膝蓋，單腿從茶几後邊蹦了幾步出來，沈夜熙不知道為什麼，嘴角就不受控制地往上彎：&ldo;你突然想試試脫離地球引力了？&rdo;

&ldo;我終於明白這個劇本什麼地方奇怪了。&rdo;

&ldo;什麼地方？&rdo;沈夜熙隨口問，把菜端上桌。

姜湖皺皺鼻子，好像要把香氣從自己鼻子裡趕出去一樣，本能告訴他，自己現在非常渴望坐下來好好吃一頓，可是理智說，還有正事沒解決，他忍了忍，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式一點：&ldo;整個故事其實主線非常簡單，就是正義的警察經過一連串的鬥智鬥勇打敗壞人的故事，最後正義戰勝邪惡，大團圓，對吧？&rdo;

&ldo;嗯。&rdo;沈夜熙點點頭。

&ldo;可是這個&l;邪惡的黑幫老大&r;，我從頭看到尾，沒有看見一個跟他有關的詞彙是貶義。&rdo;姜湖說，&ldo;即使是描述正面人物，在這麼長的一個故事裡也不可能一個貶義詞也沒有，也不大正常吧？&rdo;

沈夜熙把碗筷放好，想了想：&ldo;如果不是刻意為之，那就是作者心裡對這個虛擬世界裡的人物一種強大的感情，強大到遮蔽掉一切關於這個人的負面資訊，像是……&rdo;

愛戀。

因為這種感情，對方身上所有的缺點都可以視而不見。比如某人呆，那就是可愛，某人反應慢，那是他思維嚴謹，某人總是要人百般追問才肯說出自己的看法，那是他謹慎，某人有時候對自己的事情諱莫如深……好吧，這點他不大喜歡，勉強能算是有神秘感，吸引人。

&ldo;張新……&rdo;沈夜熙頓了頓，搖搖頭，&ldo;不是他，他對紀景這個名字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rdo;

&ldo;我也看不出他有一點妄想症患者的症狀。&rdo;姜湖說。

&ldo;所以，你覺得這個劇本不是他寫的？&rdo;

&ldo;或者他只是自己動筆，給故事改了個生硬的結局。&rdo;姜湖輕輕地說，&ldo;&l;歪曲事實的人，你會知道後果的。&r;&rdo;

&ldo;等等，如果照你這麼推斷，所謂&l;歪曲事實&r;的人應該是張新，為什麼恐嚇信會寄到李歧志那裡？&rdo;

&ldo;我不知道……可能是有什麼刺激了他。&rdo;姜湖遲疑了一下，抬頭問，&ldo;你能給保護李歧志的人打個電話麼？那個寄恐嚇信的人今天的情緒激動到了極點，我擔心他可能會有動作。&rdo;

李歧志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平平安安地回了旅館吃了晚飯休息了，當中沒有不明身份的人靠近過他，沒有意外。

&ldo;看來是沒什麼動作，即使有行動，他的目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