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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原本？&rdo;沈夜熙問。

&ldo;後來李小芳被發現有一定的精神問題，接受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少年宮知道了以後就把她開除了，母子兩個人斷了經濟來源，治療也就不了了之。&rdo;安怡寧嘆了口氣，&ldo;我聽說精神方面的疾病也是有遺傳因素的，是不是漿糊醫生？&rdo;

姜湖一直看著審訊室裡的徐林，聽見問他，才點點頭說：&ldo;遺傳因素是一個原因，可是我覺得，他變成現在這樣子，和一個患精神病的母親生活在一起的環境，可能對他影響要更大一些。&rdo;

&ldo;那位可敬的李女士有不輕的精神障礙，還有強迫症，據說她擺放東西的距離都要用尺子去量，別人碰亂一點就會大發脾氣，並且犯病的時候有暴力傾向。徐林小時候的醫療記錄其實可以看出他受過身體上的虐待，只可惜咱們國家這方面一直沒有很好的解決方法。&rdo;

安怡寧繼續說，她留在局裡的這段時間沒幹別的，倒真是把兇手給查了個底兒掉，她略微沉默了一下，撇撇嘴：&ldo;你能想像那種一邊被親生母親虐待，眼睛裡又看見她摟著別的孩子笑得那麼燦爛的照片的感受麼？&rdo;

沈夜熙沉默了一會：&ldo;他母親後來以什麼為生？&rdo;

&ldo;後來經濟所迫，她賣了原來住的房子，帶著兒子搬到了現在那個小一居室裡，在不遠的收費站打工。&rdo;安怡寧低頭看看查到的東西，&ldo;每天晚上六點鐘下班回家，目擊證人不是說徐林的冰激凌車五點四十的時候就必須走麼？他開車二十分鐘左右，剛好六點鐘能到家，我覺得像是他母親那時候給他留下的陰影。&rdo;

&ldo;他綁架殺害孩子的動機是什麼？&rdo;楊曼神色不為所動，雙手環抱在胸前，大姐大自認為同情心不太多，有也不能浪費在這種人渣身上。

安怡寧搖搖頭：&ldo;我不知道，要等法院派專家來鑑定他到底瘋到了什麼程度。

&ldo;我想……大概是所謂的&l;完美&r;吧？&rdo;姜湖輕輕地介面，&ldo;徐林的母親因為精神問題沒有了工作，把自己的焦慮和暴躁都轉移到了兒子身上，同時從她仍然留著在少年宮的照片可以看出，她對那份工作是非常有感情的，於是她的懷念和感情，會相應地移向那些曾經和她學過聲樂的學生。對照片上那些背著翅膀的幸福的孩子的溫柔和懷念，以及對自己親生兒子的虐待，我想這麼極端的對比下長大的孩子，是不會太正常的。&rdo;

她把那張相片表在牆上，那是她的榮譽，她過去的驕傲，她每天細細地擦著相框，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喃喃自語著：&ldo;我的小天使們。&rdo;瘦小的男孩在不遠處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母親，他的親生母親。

他想，是因為自己不好麼？自己不乖麼？

為什麼媽媽不喜歡我？只是因為我沒有翅膀麼？

沈夜熙看了看審訊室裡的男人：&ldo;一個被精神失常的母親日日虐待的孩子……他用冰激凌車來堵住小路口，下意識地彌補所有有缺憾的東西。我覺得這人像是把對母親的懼怕，轉成對自己的憎恨，然後又把這種憎恨轉移到極端地追求完美中。他殺過人以後感覺悔恨又痛苦，因為那些孩子是那麼信任他，於是他把他們一一擺好作為補償，為了讓他們排列得更完美，更體面，他把他們的頭割下來，來彌補身高上那一點點正常人都看不見的差距。&rdo;

他嘆了口氣，一回頭，發現姜湖正在用某種奇異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讓他怔忡片刻，隨即若有所感地搖搖頭：&ldo;他一輩子都在試圖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