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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說了謊,他知道阿爾多背上的東西是什麼,甚至還相當瞭解。
聖殿藏書包羅永珍,從吟遊藝人的筆記到獵奇禁術介紹指南全部都有,陳列在六座藏書樓裡,每一座藏書樓叫一個區,都有專人看管打掃和維護書籍‐‐除了六區。
六區並不禁止入內,但是非常不幸,每年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學員都有一個加強連那麼多。
傳說很早以前,聖殿的管理者在六區外面設下了一個保護驅逐的法陣,規定凡是有能力透過它的人都可以得到進入的資格。但是隨著時間的發展,越來越多的人學會從同伴那裡打小抄,法陣已經失去了原本的甄別作用。
所以六區又有一個新的、更變態的規定‐‐每一個有資格入內的人,都必須留下自己的&ldo;簽名&rdo;,攻擊防禦不限,咒文法陣不限。只要能給後來的人留下進入障礙,哪怕是個安裝巧妙的老鼠夾子也沒問題。
像卡洛斯這種能壞一鍋粥的、老鼠屎級別搗蛋的同學,是不允許聖殿有他沒有踏足過的地方的,所以他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試探、被炸飛、半死不活地被治療師抓走關起來,然後好了傷疤忘了疼地又故地重遊,終於&ldo;磨&rdo;出了六區的許可證。
當然……他也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了代價,當他失望地發現六區其實只是個塵土遍佈的破爛收集站的時候,收到了大主教莫卡洛斯老師的任命狀‐‐任命他為六區掛名管理員,專職負責打掃哪裡的灰塵。
不過六區雖然收購了各種破爛,也確實有一些新鮮而危險的東西‐‐比如關於各種聞所未聞的禁術的書籍,就整整有一面牆那麼高。
人們對禁術的定義,通常有兩種,第一種是達成條件極端危險,成功率極低,比如時間禁術,第二種則更詭秘一點,指一切涉及&ldo;獻祭&rdo;的咒文或者陣法。
六區一本名叫《禁術導論》的書裡指出,人在這個世界上是有一定許可權的,當他想要完成的目標超出了這個&ldo;許可權&rdo;,就需要用等價的東西來換取,這就是&ldo;獻祭&rdo;。
廣義上的獻祭可以是任何東西,比如遠古時期人們用宰殺牲畜完成的祭祀活動。
而&ldo;獻祭&rdo;在後世被認為是頭號邪術的原因,就是因為狹義上,這個&ldo;祭品&rdo;指同胞的血肉或者靈魂。
阿爾多背後那條長長的藤蔓,會從心口發芽,從肩胛伸出,&ldo;葉子&rdo;會隨著&ldo;藤&rdo;的伸長而枯死,最後只剩下那朵越開越大的、用心血澆灌出來的花。
卡洛斯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個名字‐‐&ldo;斯旺普之花&rdo;,沼澤裡的緋紅禁術。
它的獻祭品是&ldo;光影交界的孩子&rdo;,傳說中罕見的、迪腐與人類的混血。
因為這個,卡洛斯對它的印象特別深。
事實上,自從他十四歲那年發現了阿爾多的秘密以後,對&ldo;混血&rdo;兩個字就格外敏感,甚至他痛苦地思考了一個多月以後,竟然決定放棄獵人的身份,去參加治療師的學習……當然,後來因為在這方面天分有限,被大主教拎著領子又給扔回了獵人組。
只有別無選擇的阿爾多冒著生命危險,一次又一次險象環生地從這位半吊子的&ldo;治療師&rdo;手下生還。
那是一本名叫《初生罪》的書,作者偏激得讓人蛋疼,字裡行間從始至終都貫穿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他主張一切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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