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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想起來了？&rdo;

張子堯披著衣服下床，拖沓著鞋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喝了一口，原本微微泛紅的面色稍有降溫，他放下杯子：&ldo;是想起來了。&rdo;

&ldo;怎麼？&rdo;

&ldo;他應當是找著新的顏料了。&rdo;

&ldo;哦。&rdo;

素廉還是雙手撐在畫框邊，認真看著站在茶几邊上的少年，總覺得他有話還沒說完，但是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下文，於是隻好主動開口問他出他最想問的：&ldo;於你身體，有損害麼？&rdo;

他隱約猜到大概是與張子堯有關，但是什麼他並不在意，他關心的只是這一個。

張子堯聞言，黑暗之中正在喝的第二杯水咕嚕一口吐回了杯子裡，張子堯放下杯子將水倒了，想了想說：&ldo;………………無礙罷。&rdo;

素廉又&ldo;哦&rdo;了一聲，像是放心下來，嘟囔了聲&ldo;睡吧&rdo;，身子便縮了回去……張子堯喝好了水，轉頭看向掛在牆上的畫――畫卷之中也是月色正好，松枝樹影之下亂石中，趴窩著一隻身體龐大的巨獸，它獨角獨眼，額間那長角已經不再是曾經那樣的小三角，如今已經成熟修長，只是當初那塊小帕子還是掛在長角上……

當初這帕子還能遮住牛牛大半個腦袋呢。

張子堯不由得嘆息一聲&ldo;吾家幼兒初長成&rdo;，這才轉身去睡了。

……

第二天，起來便是陰天。

春神消失之後，整個大滄便都是連續這樣糟糕的天氣，像是越發坐實了當初太裳黃那般說法，叫人不安。

張子堯原本睡得還算安穩，只是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人小心翼翼越過自己在床那邊摸索什麼，時不時還傳來喵喵的聲音――

睡夢中心想好個賊偷東西偷到我頭上來了，猛地睜開眼，於是猝不及防與懸空在自己上方那隻金色瞳眸對視上，後者愣了愣，從他身上稍微抬起身子，手中還拎了只毛茸茸的東西！

&ldo;喵！喵！&rdo;

被素廉倒拎著尾巴從張子堯床裡拖出來的是隻大肥貓，金絲毛髮短平鼻，尾長尖細，金貓瞳，張子堯眨眨眼：&ldo;太連清？&rdo;

那貓又連續&ldo;喵喵&rdo;兩聲，撲騰著要用肥短毛茸茸的爪子抱住張子堯的脖子――素廉微微挑眉，將它拎著遠離張子堯，大肥被揪著尾巴撕心裂肺地叫，張子堯連忙伸出手將它接到自己懷抱中！

素廉：&ldo;這貓妖。&rdo;

&ldo;這這這這不是貓妖！&rdo;張子堯結結巴巴，&ldo;這是土地公公！&rdo;

&ldo;福德正神。&rdo;

&ldo;對對對，福德正神。&rdo;

素廉放開手，那貓&ldo;噗咚&rdo;一下掉在張子堯的被子上，屁滾尿流爬起來重新死死貼回張子堯懷中，與此同時張子堯聽見素廉淡淡道：&ldo;這毛茸茸的畜生清早便鬼鬼祟祟要摸上你的床。&rdo;

&ldo;什麼毛茸茸的畜生……&rdo;

張子堯哭笑不得摸了摸那大肥貓的腦袋，大肥貓從他懷中&ldo;咚&rdo;地一下跳出來，落在地上，同時&ldo;噗&rdo;地一下，一把小傘撐開，傘下那大肥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面板白皙、油光水滑的大白中年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