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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堯聽著這女人用及其冷靜的嗓音語無倫次，胡言亂語，連樓痕想要這木盒子都腦補上了，實在不知道作何表情――

難怪宮中人提到德淑皇妃，都是一臉晦氣。

這女人，確確實實是瘋了。

但是張子堯卻並沒有像是別人一樣轉身離開，而是沉默地來到黃束真身邊，坐下。

兩人肩並肩沉默坐了一會兒，黃束真似乎第一次遇見看見她這個樣子還沒轉身逃跑的人，於是再次開口道：&ldo;你有問題要問我。&rdo;

不是疑問的語氣。

&ldo;是，&rdo;張子堯點點頭，&ldo;我想知道，是誰把這個盒子給你的？&rdo;

&ldo;一個女人。&rdo;黃束真道，&ldo;很美的女人，身著我見都沒見過的美麗綾羅，身上彷彿披著霞光，她的髮飾大概是天下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飾品――她聽見了我想要進宮見到那個人的祈求，所以她出現了，把這個盒子給我，並告訴我好好保管這個盒子，好好利用這個盒子，我就能得到一切我想要得到的東西。&rdo;

&ldo;盒子給你的時候，她有沒有告訴過你盒子裡裝著的是什麼？&rdo;

&ldo;有。&rdo;黃束真抬起頭，看著張子堯，目光閃爍道，&ldo;是&l;災厄&r;。&rdo;

她都知道。

張子堯長嘆一口氣，突然有些敬佩這個女人的勇氣了――換作尋常人將天下&ldo;災厄&rdo;捧在手，怕是吃不下睡不著火燒屁股般難受，這女人卻……

&ldo;她亦警告過我，盒子萬萬不能摔破，否則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rdo;黃束真蹙眉，&ldo;但是那天，那個人想要看盒子，我不讓他看，他就同我爭執了起來――盒子磕碰到馬車窗稜上，磕破了一個角，我很害怕，但是該來的還是來了，地震了，很多人死去，這都是我的錯……&rdo;

&ldo;……&rdo;

&ldo;他也在找這個盒子。&rdo;黃束真又道，&ldo;得道盒子的人，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東西，包括這個天下。&rdo;

張子堯猜，黃束真口中的&ldo;他&rdo;，大概說的是當今聖上。

&ldo;但是天下又怎麼會是這麼好得的？&rdo;

黃束真站了起來，她來到梳妝檯前，拿起了一把落滿了灰塵的剪子――蹲在張子堯腳邊打瞌睡的大肥貓一個激靈蹦q起來，炸開貓齜牙咧嘴&ldo;呼嚕呼嚕&rdo;地瞪著黃束真，生怕她對張子堯不利的模樣……然而這個女人卻只是抓住一把自己的頭髮，並將其其耳剪下，用一根紅色的綢帶紮好，仔細插上了一枚薔薇翠釵，遞給張子堯――

&ldo;假以時日，若先生將盒子裡的東西放出來，替束真跟它說一聲對不起。&rdo;黃束真淡淡道，&ldo;然後勞煩先生將這頭髮放入空盒子裡，交給那個人，然後告訴他，這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被束真看重的東西……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rdo;

黃束真笑了笑。

&ldo;小女孩不切實際的愛情而已。&rdo;

&ldo;……&rdo;

張子堯心中感慨，到底還是伸出手，恭恭敬敬地接過了那束女人的發。

黃束真站住，歪了歪腦袋：&ldo;最後問你一個問題。&rdo;

張子堯：&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