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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從成摞的奏疏後抬起頭來,「既然今兒就造好了,為什麼要等到明兒?」
畢雲呃了聲,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了,想了想道:「橫豎就在眼前,也不急於這一日半日。萬歲爺瞧,要是想讓姑娘這就進宮來,奴婢出去給掌印傳道旨意。冰盞衚衕抬腳就到,至多一個時辰,姑娘就能進來面聖。」
問問皇帝的心裡,是很想讓月徊這就進來,可做皇帝不能由著性子,就在眼前的事,弄得等不及了似的。畢竟他對梁遇也有些顧忌,大伴說教起來不是鬧著玩兒的,因此還需再忍一忍,等過了今晚,明天月徊就進來了。
皇帝是真的抱有一腔純質少年的想法,雖說起先他也存著拉攏和牽制梁遇的心思,但到後來單純和月徊相處,一切的算計到底逐漸臣服於她的人品和性情。眼下就是惦念,實實在在的惦念,他盼著她早點兒進宮,盼著帶她去北海子滑冰。那是御用的滑冰場,乾淨的冰面,沒有被磨得千溝萬壑,還有簇新的冰床冰刀,一應都是又漂亮又好。他就像個有點家底兒的富家子,急於向姑娘顯擺家裡產業,畢竟有個自己的冰場,足夠在姑娘面前嘚瑟的了。
橫豎好飯不怕晚,皇帝說不急,「今天先讓她預備預備,你得空上北苑瞧瞧去,今年的冰面結得怎麼樣。」
畢雲笑著說:「奴婢早打發人過去瞧了,說如往年一樣,又勻稱又厚實。」
皇帝點了點頭,「那她進來住在哪兒,安排下去了嗎?」
「左不過宮女值房,只是姑娘和掌印沾著親,掌印自會安排上好的住處吧。」畢雲瞧著皇帝神色,頓了頓又道,「御前的四位女官,如今安置在養心殿圍房裡呢。要是出於方便傳召的考慮,把月徊姑娘安頓在那裡,也很相宜。」
皇帝卻緩緩搖頭,那四個女官是作引導臨幸之用的,建立在肉、欲的基礎上,不必浪費稀有的感情。月徊不一樣,她是少年歲月的一種補充,只要不去動那種心思,她就是乾乾淨淨的。皇帝不缺女人,知音才格外珍貴,要是把知音變成等待侍寢的一員,是對他少年赤城的褻瀆,即便將來妻妾成群,兒孫滿堂,他也只是個孤家寡人,不配談自己年輕過。
皇帝闔上題本看了眼座鐘,時候過起來很快,再等上七八個時辰她就要進宮了。他略思量了下道,「你回頭問個準信兒,朕上神武門等她去。」
畢雲道是,很好地掩藏起那份驚訝,上前將皇帝批閱過的題本摞起來,再捧出去交司禮監文書司房。
這頭正交接呢,遠遠兒看見總管柳順打東邊過來,畢雲忙垂首呵了呵腰。
柳順是個矮胖子,人雖不高,但不妨礙他拿鼻孔瞪人。只見他一如往常仰起臉,垂下眼皮子,從那道縫兒裡瞥了畢雲一眼,「萬歲爺在暖閣裡呢?」
畢雲道是,殷勤地往裡頭引路。暖閣門前站班的小太監打起了門簾,柳順抬步邁進去,這回總算把腦袋裝正了,甚至微微低下頭去,捧著四塊玉牌向上敬獻。那玉牌上寫著四位女官的官稱,因皇帝還沒建立起後宮來,終歸就在這四塊牌子上做文章,柳順滿臉含笑,輕聲細語叫了聲萬歲爺,「恭請主子御覽。」
皇帝今天沒什麼興致,連瞧都不曾瞧一眼,只說了聲「去」。
柳順怏怏把玉牌收了回來,卻沒有立時退下,縮著脖兒道:「萬歲爺,今兒是欽天監推算的好日子,申初時牌,日月呈交匯之勢,您瞧……」
沒有什麼比誕育皇嗣更要緊的了,皇嗣是國家命脈,是這社稷昌盛最有力的保證。作為一位帝王,首先必須確保能生得出兒子來,因此打從今年入冬起,就要按照欽天監天象所示的日子臨幸。寧可平時少些,到了日月同輝的日子不能錯過,這皇帝當的,連御幸的事上也沒有自由。
見他有鬆動,柳順重又把牌子遞上來,皇帝覺得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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