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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下里相處正尷尬,邊上鄭太醫趨身上前一步,呵著腰道:「廠公且好好休養,傷勢固然沉重,但不傷及臟器,應當沒有大礙的。這兩日卑職會替廠公調整方子,藥吃上個日,自然就痊癒了。」說罷又轉身,把一個精瓷的小瓶子交給了月徊,「姑娘費點兒心,這藥每隔日半就要換新的,姑娘手上力道輕些,替廠公換藥正相宜。」
這是什麼話,為什麼都是她正相宜呢,伺候茶水就算了,連換藥怎麼都是她?
月徊正想表示異議,誰知鄭太醫連瞧都沒瞧她一眼,帶著徒弟轉身便往外去了。她拿著藥,腳下茫然追了兩步,再回頭時看見他的目光,泠泠地,說不盡裡頭摻雜了多少情感,只是見她望過來,又匆忙闔上了眼。
梁遇的心思百轉千回,他桀驁且孤高,這事過後怕需要很長的時間調整,也或許從此斷了這份念想,就一心同她做兄妹了。當然有了這一回,兄妹之情再也純粹不起來了。
月徊魯莽直爽,也有她的好處,哪怕臉頰滾燙,她也壯起膽兒走到了他床榻前,撐著膝頭彎腰問:「您好點兒沒有?」
他「嗯」了聲,借錦被,遮住了半張臉。
「這會子還燒嗎?」她探手想去觸他額頭,他卻把整張臉都藏進了被褥裡。
月徊看看自己伸到半途的手,無奈收了回來,待平了平心緒方道:「您打算這輩子都不見我了麼?剛才的事兒,我能體諒您,您是受了重傷神思恍惚,又覺得自己會死在這場風暴裡,這才把我當成了別人。我不怪您,我這人生來大方,從不小家子氣,您是我哥哥,哥哥親一下怎麼了,又不是讓外人親了。您小時候不也親過我嗎,為什麼我四五歲的時候您能親,現在就不能了?就因為長大了嗎?我記得您說過的,我在您跟前永遠是孩子……還有一句俗話,那個……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她真是豁出去了,替他找了一堆生硬的理由,以此為他開脫。什麼小時候親過,四五歲時能和現在一樣麼?親一口臉頰,和吻上嘴唇一樣麼?
這件事不說破,永遠蒙著一層紗,她的腦瓜子長得怪,自己琢磨琢磨,能捏造出所謂的「別人」來,順便把自己變成替身,然後自怨自艾一通,覺得自己十分可憐。
他終於從被褥間抬起了頭,身上一層熱汗,不是因為傷勢的緣故,是因為心頭星火復燃。
中氣雖不足,但他仍舊一字一句反駁了她的話,「我清醒得很,由頭至尾都很清醒。沒有別人,也和小時候無關,我就是……就是喜歡你。也許你會拿我當怪物,我不在乎。」說著頓下,勻了口氣方又道,「從我知道自己……不是梁家人起,我就動了心思。你罵我無恥也好,喪盡天良也好,我都認了……我就是喜歡你,沒來由地喜歡你,今日如此,他日亦如是。」
第74章
月徊腦袋裡嗡嗡作響, 什麼無恥啊,什麼喪盡天良啊,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 最要緊是他說喜歡。
喜歡什麼?喜歡她?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事兒!她咧著嘴, 表情裡帶著驚惶的味道,「您喜歡我什麼?我這麼個沒出息的丫頭, 除了能吃什麼也不會, 您喜歡我?再說您是我哥哥, 您怎麼能喜歡我吶?」
就算回來只有半年,哥哥妹妹也很親厚,她垂涎三尺著,心裡卻越不過那段兄妹的關係。說實在話, 她真如自己評價的那樣沒出息,明明之前還想入非非, 還可惜生在了一家子。現在有機會了, 他也親口說喜歡她, 為什麼她反倒退縮了?
打量他一眼,是他美貌不再,臉長歪了嗎?並不是。他的好看,是一時有一時的韻致。在錦衣華服統領廠衛時,他是燦若驕陽的掌印;燕居深宅寬袍緩袖時, 他是一杯梨花白酒;眼下呢, 受了傷,平時趾高氣昂的人一旦臥床,又會顯出另一種羸弱的美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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