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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徊說就不,「做個伴兒,我也能做伴兒啊。不就是陪您睡覺嗎,我陪您不是一樣?」她邊說邊脫衣裳,一面嘀咕著,「又不是沒睡過您的被窩,我早就想和您一頭睡了。找個外頭人多麻煩,還得提防她是不是紅羅黨,找我不是現成的嗎,又可信又貼心,何必捨近求遠。」
她脫衣裳,脫得比他還快,脫完了一骨碌兒爬上床躺下了,毫不見外地說:「哥哥,擰把手巾,讓我擦洗擦洗。」
梁遇卻彷徨了,心虛地朝外看了一眼,「快起來,叫人看見像什麼。」
月徊直挺挺說:「就在昨兒晚上,您害得我在艙房外頭顏面盡失,我現在已經沒臉了。一個沒臉的人還在乎什麼,您不是要人作伴嗎,我給您作伴,您還愣著幹什麼,有話躺下說。」
遇見這麼個胡攪蠻纏的人,實在是沒轍。先前有意吩咐孫知府一句,不過是為了激她,結果這人經不起攛掇,一攛掇她就豁出去了。
梁遇也負著氣,她這麼耍賴是做給誰看?既然她不在乎,他又怕什麼?於是擰了手巾扔給她,「擦乾淨了,我可容不得臭人躺在我的被窩裡頭。」
吹燈,上床,齜牙咧嘴,虎視眈眈。
月徊的語氣十分不屑,「吵著鬧著要帶上那個高麗姑娘,別怪我說話不中聽,您帶上了也就這樣。」
梁遇盯著帳得好聽,心裡終究瞧不起我,可憐我。」
月徊說沒有,「您是我最親的人,我瞧不起我自己,也不能瞧不起您。我就是覺得您作踐自己,那個什麼高麗女人,不管她是青的還是紅的,反正是個粉頭兒。您和她糾纏,不光我傷心,地底下的爹孃也會傷心。」
然後梁遇便不說話了,就這短短的幾句,讓他讀出了人世的辛酸。不管她對他有沒有發自肺腑的愛意,至少她全心全意為著他好。就像她說的,身邊躺著的人是她,他就不用擔心半夜睡夢裡被人殺了。他當初認汪軫做乾爹,後來又除掉汪軫自己執掌司禮監,知道周圍的人個個野心勃勃,所以他誰都信不過。曾鯨是他一手調理出來的,他對曾鯨也同樣提防,唯獨她,他是可以放心的。這陽世上,什麼都是假的,什麼都靠不住,只有甘苦與共過的親情,才讓人踏實。
還好她就在身邊,夜很寂靜,甚至能聽見她的鼻息。
一輪月亮懸在窗屜子上,這樣的夜色,常叫人心生漣漪。慢慢有莫名的小衝動,像蠕蟲一樣爬上來,爬進他心裡,爬上他的指尖。他知道月徊離得不遠,手腕稍稍轉動一下,就能觸到她。
「月徊……」他勻了勻氣息道,「你是不是覺得太監的身子殘了,就變成了女人,沒有威脅,什麼都幹不成了?」
月徊唔了聲,「我不這麼覺得啊,我看您和少監們,明明還都是男人。只要換下司禮監這身衣裳,外頭誰能把您當女人。」
「我說的不單是表面上看,是骨子裡。」他說著,翻身撐在她上方,「我這樣,你有什麼想頭?怕麼?」
月徊看著他,屋子裡光線迷濛,他的五官不似尋常凌厲,有種溫潤的美感。只是滿眼都是那張臉,能嗅見他領緣的香氣,暴風雨那晚的情景便不由自主又回到眼前。月徊的心都快從腔子裡蹦出來了,還嘴硬,「怕什麼?怕您吃了我啊?」
他確實很想吃了她,從得知自己不是梁家人開始,一日日的積累,把他的胃口養得越來越大。
她裝糊塗,他也順勢而為,慢慢逼近她,「這樣呢?」
他的臉在她眼前放大,那種心慌,那種喘不上來氣兒,她覺得自己真要陷進他的無邊美色裡了。
好看的人,只要略微撩撥,就能勾出無限遐想。月徊憋得面紅耳赤,唱反調似的又搖了搖頭。
果然他繼續欺近,最後慢慢地,極溫柔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那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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