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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已經不需要他開口了,梁遇眯著眼,涼聲道:「動手。」
番子得令,舉著火把過去,從足尖開始點燃,火苗一路向上攀升,越燒越旺,那人形在火光中扭曲,像一隻可笑的蠕蟲。
梁遇轉頭一乜,那個押來觀刑的嚇得面無人色,他笑了笑,曼聲道:「機會只有一次,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憑著一腔熱血敢下九幽斬閻羅,你這年紀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時候,難道也同他一樣莽撞?」
他的聲氣兒幽幽的,不急不躁,絲毫沒有空手而歸的擔憂。僅剩的那個囚犯喘著粗氣,如同一隻倉惶的困獸。梁遇知道他在想什麼,「正人君子」的軟肋他最善拿捏,於是一面看天燈燒得熱烈,一面循循誘哄:「同黨都不在了,誰還能瞧不起你?誰還會唾棄你?識時務者為俊傑,趁著還能說話的時候把話說了,別像他似的,最後想說也說不得。」
人肉灼燒後的焦臭向四面八方擴散,一旁被五花大綁的漢子淚流滿面,渾身篩著糠,麵皮脹成了醬紫色。
梁遇並不催促,他有足夠的耐心等他想明白。
果然那漢子哆嗦完,到底下了狠心,「楊媒斜街,抬頭庵。」
在場眾人都鬆了口氣,梁遇瞥了馮坦一眼,「聽見了?」
馮坦打了雞血似的,「小的即刻帶人圍剿,誓將亂黨一網打盡。」
東廠番子集結,官靴踩踏著地面,隆隆有聲。梁遇轉身往衙門口去,邊走邊下令:「曾鯨留下處置這件事,京中亂黨頭目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絕不能讓他逃脫。咱家先回宮,等著你的好信兒。」
曾鯨領命,躬身送別,再直起身時車輦已經出了衚衕。他回身,咬著槽牙道:「點足人手,不許有半分疏漏。地方都給你們審出來了,倘或再讓人跑了,咱們大家都得完蛋!」
不說攸關生死,至少是攸關前程,辦差的沒人敢掉以輕心。後來就是全城圍捕,當時那夥人正要撤出抬頭庵,沒想到被廠衛斷了後路,蟄伏在京城的七人全數被抓獲,無一人漏網。曾鯨總算能夠坦然復命了,走進掌印值房,笑著說:「事兒已經辦成了。老祖宗神機妙算,要是再留他們在京中肆意活動,果真要算計到皇上大婚上頭去了。」
梁遇正站在南窗前掛金魚風鈴,聽見曾鯨回稟,淡聲道:「大鄴江山萬裡,憑著幾名亂黨就想顛覆朝綱,簡直是痴心妄想!眼下京城的禍患暫且平定了,但皇上大婚期間的警蹕不能鬆懈,謹防紅羅黨的人再度混入京畿。這樁事,終歸要斬草除根,眼下就看派往兩廣的人辦事手段如何了,只有一舉端了賊窩兒,咱家才能高枕無憂。」
曾鯨說是,「二檔頭辦案無數,定不會辜負老祖宗厚望的。不過萬歲爺……怎麼身上又不濟了?」
風鈴鐺已經掛好了,梁遇拿手撥了下,一串悅耳的聲響叮叮噹噹蕩漾起來,他唇角掛了一點笑,慢吞吞道:「年雖過了,天兒還冷著呢,每年冬天都是最易犯病的時候,等過了正月就會好起來的。」
話雖如此,但皇帝身子骨不強健,這也是事實。曾鯨忖了忖道:「那個有孕的宮人,已經送進羊房夾道安置了。照著老祖宗的令兒安排人仔細伺候著,太醫也撥了兩個過去,每日早晚請平安脈。不過這兩天脈象微有起伏,過會子還要讓胡院使親自過去瞧瞧。」
梁遇嗯了聲,「胡院使早前瞧出是位皇子,倘或不出意外,這可是皇長子,地位遠非其他皇子可比。無論如何,孩子落地之前,不能讓那宮人有任何閃失。六個人伺候不夠,就派十個,咱家只要皇嗣長得健壯,旁的一概不問。」
曾鯨是聰明人,只這兩句就已經領悟其中意思了。
皇帝身子骨不好,那麼下一代的皇子必要在孃胎裡作養足了,這是關乎大鄴江山社稷的大事。母體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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