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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全清點了點頭,此時船已經距離岸邊不遠,船伕拿起繩索丟到岸上,早有夫子將其拴在石樁上。森可成看到一個小吏打扮的漢子向自己這邊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土兵,頓時緊張了起來,低聲道:“不好了!”
全清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森可成急道:“你看差役過來了,我的人身上都帶有軍器,船上還有金銀和火器,若是讓其發現就糟糕了!”
“無妨!”全清笑道:“若是其他地方也還罷了,在杭州便無需擔心,我自有辦法,全澤!”
“師兄,什麼事?”全澤從艙裡跑了出來,問道。
“有人過來了,你去應付一下!”全清向來人使了個眼色,全澤看了看來人,恍然大悟,趕忙上岸迎了上去。森可成看到全澤向那小吏雙手合十行禮,低語了幾句,那小吏便臉色大變,趕忙向全澤拱手還禮,隨即便走開了。
森可成已經在金山衛呆了年餘,很清楚小吏的難纏,若是平日裡不拿出個幾兩銀子是過不了關的,沒想到全澤行個禮,說了幾句話便將其打發走了,不由得吃了一驚:“道長,這小吏今日怎麼這麼好說話?”
“呵呵,那是遇上我們了才好說話!”全澤回到船上正好聽到森可成的問話笑了起來:“都是教中的兄弟,在外相遇便是一家人,與人方便便是與自己方便嘛!”
“教中兄弟?”森可成一愣:“你是說這小吏也是羅教中人?”
“那是自然!”全澤傲然道:“運河兩岸吃漕運飯的就算不信教,也要賣我羅教幾分顏面,否則他這碗飯就吃不安穩。我方才亮了字號,那小吏便明白了!”
“全澤,休得胡言!”全清在一旁聽全澤說的有些過分,趕忙厲聲喝止,然後他轉臉對森可成笑道:“森先生,我這師弟年少無知,不知道天高地厚,胡言亂語之處還請你多多包涵。其實我羅教只不過是運河船工相互扶助,導人向善之事,並不是他說的這樣。”
“我明白!”森可成點了點頭:“出發前徐相公已經叮囑過了,這一趟我等一切都聽您安排,只有一條,一定要確保您的安全!”
全清聞言一愣,雖然也知道森可成這麼說有拉近雙方距離的意思,也有幾分感動,低聲道:“那就有勞森殿下了”
森可成笑道:“稱呼在下可成即可!”兩人相視一笑,心理上的距離頓時拉近了不少。
此時船已經聽好了,眾人上了岸。這次森可成一共帶了九名部下前來,都改扮成僧侶、賣卦的、挑夫、磨刀匠等人,跟著全清師兄弟一同上了岸,便順著河邊向西而去,路上的店鋪行人逐漸減少,越走越是荒僻。約莫六七里外道路兩旁就已經是荒郊野地,只有偶爾才有幾處茅廬和菜地。看到荒僻的樣子,森可成使了個眼色,同行的武士分作兩行,將全清師兄弟護在當中。
“庵堂到了!”全澤指著遠處一棵大槐樹道,只見在大槐樹的遮隱下,有幾間青瓦白牆的房子,坐落在道路的右邊,又長又低的廂房幾乎伸展到了河面上,好似要將河面上的船客都招攬過來。屋子的底層用佈滿青苔的片石堆砌而成,上層則是混著稻草的泥磚,外面刷了幾層石灰,頂上則是佈滿青苔的瓦片。除此之外還有牲口棚,在河邊還有個長滿爬山虎的涼亭供人垂釣和歇涼。
“何老官,這幾個人隨我從金山衛來的,想要在你這裡住幾天,不知可否?”全清向從門口走出來的那個滿臉笑容的老者躬身行禮,原來按照羅教中的規矩,教眾之間相互問候時皆敬稱老官,有首領之意。教眾一般會在活動地建立庵堂,每月朔望,入會男女各持香燭,到齋堂唸經聚會。師父會向弟子講解經卷,教徒抄寫經書,一同吃齋,因此管理庵堂的人就被稱為菜頭。除了供教眾聚會之外,庵堂還向來自北方的漕運水手提供住宿,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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