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八十三章 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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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夜摩天羅。

可惜，他姍姍來遲，只看見了鎮星雲被萬箭穿身，卻沒瞧見剛才兩軍交戰的慘狀。

夜摩天羅看著地上的鎮星雲渾身冒著紫色的煙霧，眨眼之間，整個身軀便化成了煙霧，消失了……

“是誰，是誰殺的鎮星雲！”

夜摩天羅咬牙切齒，恨意滿溢而出。

那個副都統見狀，大概著以為夜摩天羅臉上的恨意是對鎮星雲吧，絲毫沒察覺異樣，竟然欣然上前拱手道：“魔主，是屬下率領部眾射殺了鎮星雲。可惜，我部正都統身先士卒，慘死在了鎮星雲的禪杖之下。不過，正都統死得其所，我魔族上下，願為魔主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是你殺的鎮星雲？”夜摩天羅冷聲問道。

“是屬下！”

“是你引兵攻入鬼市？”

“是……是屬下。”

“也是你剛才高喊清君側？”

此時那副都統在夜摩天羅越來越陰沉的神色中才感覺到了一點點反常，不禁降低了聲調，小聲道：“是我……不過，不過這不是魔主你的意思嗎？”

“混賬東西！”夜摩天羅惱羞成怒，突然一伸手，隔空將這副都統吸到了自己身邊。但見其掌峰之下，烈焰熊熊，那都統在慘叫聲中，頃刻灰飛煙滅。

“逆臣賊子，斷送我魔族最後一個魔羅，實不能饒恕。”夜摩天羅狂嘯一聲，轉身環視周圍的慘狀。到處都是陰兵魔將的屍體，到處都是砍斷的兵刃和鎧甲，這支只有上萬人馬的左翼護佑之軍，在對閻羅城的鬥戰中一潰千里，可對內的突襲中，卻異常兇悍，在這場不足兩刻鐘的大戰中，有萬餘兵勇慘死和重傷。

“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放下兵刃！”夜摩天羅大喝一聲道：“到底是誰蠱惑你們如此放肆。”

這些浴血奮戰的陰兵魔將，本來以為得到的是軍功和獎賞，沒想到，自己所部的兩個首領一個戰死，一個竟然被魔主給殺了。下令左翼行營清君側的不正是魔主本人嗎？

所有人，都我這冥刀，舉著弓弩，有些不知所措。

我承認，這一刻我也在心裡隱隱覺得，不管是死掉的這兩位，還是這些陰兵魔將，他們有些可惜，甚至有些可憐。在兵者的層面上，他們無可挑剔，忠誠，兇悍。我的這一招以及亂真甚至有些殘忍和卑鄙。可我一點都不覺得羞愧，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快感。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暴軍之伍，也沒有哪個是乾淨的。從他們充當夜摩天羅走狗的那一刻開始，這就是他們的結局。

“天不助我，人也亡我之心不死，是誰，試水非要和我作對！”夜摩天羅高呼道：“一日兩個慘敗，一個來自敵人，一個竟然來自自己，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是我！”我高聲道：“孿生影子，好久不見啊！”

夜摩天羅猛然抬起頭，凶神惡煞地投來了目光。

而楞在原地的陰兵魔將們也聽見了我的聲音，紛紛回過頭來，驚詫之色寫滿了臉上，不由自主地退到了兩邊，我和夜摩天羅之間，空出了一條寬闊的大道來。

“魔主？”

“怎麼兩個魔主？”

“他們……他們一模一樣……”

“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還是說……”

我淡淡地下笑著，走到人群中央，就那麼看著夜摩天羅停了下來。

“果然是你！”

我一笑道：“是啊，果然是我。”

“他們說的沒錯，你確實是個報復心極強的人！”

“彼此彼此吧，你朝我亮刀子，我定然是要朝你甩把劍的！”

“你不覺得你卑鄙嗎？你用我的命令，唆使我的人馬自相殘殺。有本事你朝我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