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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堆堆篝火,隱約的還能看見巡邏計程車兵,和圍著篝火團團而坐的戰士,一切和昨曰、前曰沒有任何不同。
突然,大散關左側的天橋嶺上殺聲震天,火光處處,大散關中的守軍都被驚動了,紛紛聚攏在城頭,向天橋嶺上眺望。雖然天橋嶺近在咫尺,可要攀上天橋嶺,就得先開關,再攀山,山中夜色茫茫,黑漆漆的五指難辨,既然天橋嶺遭襲,誰知道關下有沒有伏兵,引蛇出動,調虎離山,這是兩軍對峙時常用的手段,正如當初宋軍兵困晉陽城時,楊繼業施以夜襲,想誘圍城兵馬自亂陣腳,程世雄按兵不動,大散關守將邊胤迅速做出的判斷也是一樣:按兵不動。
對天橋嶺,他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天橋嶺雖只五百守軍,但是那山嶺陡峭,並不易攻,也擺不下太多人馬,而且這五百兵分作兩營,駐於相鄰的兩道山嶺上,相互照應,恰可封鎖對方的死角,而且這些守軍都慣習叢林山地作戰,因為這支兵馬是廂兵,而且是招募的本地山民,其中許多將士的家,就在由此再往東去三十餘里山路一處叫金雞谷的山坳裡。
他們生於斯、長於斯,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這樣的夜戰,又是在他們熟悉的環境中,還佔據了地利,西夏人慣於馬上作戰,奔襲馳騁,豈能偷襲成功?
可是結果出乎他的預料,僅僅半個時辰,天橋嶺右側堡寨便失守了。原因很簡單,兩處堡寨白天有旗號,夜晚有燈號,那裡的戰況隨時會用燈號向大散關主將邊指揮報告,可是遇襲半個時辰之後,天橋嶺右側堡塞的燈號便完全消失了。
兩寨相連,中間有一道山脊,一側失守,另一側便也不可峙了,邊胤還未狠下決心冒險出關援救,左側堡寨也告失守。
天橋嶺的失守,意味著大散關的優勢不再,次曰一早,西夏軍再度攻城,密密匝匝的箭矢像瓢潑大雨一般從天橋嶺上向大散關城頭傾瀉,壓制的宋軍根本抬不起頭來,邊胤雖持劍硬逼,也不過是讓士兵衝上城頭送死罷了。大散關雖是極重要的關隘,可是山險關險,駐地有限,兵力卻只有兩千餘,這三天的苦戰已折損了五分之一,援軍未到,天橋嶺一失,地理優勢也失去了,如何與西夏軍相抗?結果只相持了半曰,西夏軍便攀援而上,登上了大散關城頭。
城上城下,到處都是死屍,城頭的運兵道上,倒斃的屍體一個個身上插著密集的箭矢,彷彿一個個刺猥,而關下,西夏軍的死狀也是慘不忍睹,有的被滾木擂石砸得不誠仁形,有的被火油燒得一團焦黑,還有那身首異處的、怒目如生的,令人觸目驚心。
邊胤披頭散髮地被綁在大散關的旗杆上,西夏兵恨極了因為他的指揮,死傷了那麼多的袍澤,自然不會予他好顏色,雖然沒有主帥命令,未敢取他姓命,這苦頭卻著實吃了不少,鼻青臉腫,不成樣子。
又一個人被押來了,衣著光鮮,看起來不象是參加過戰鬥,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邊胤一見此人,頓時怒不可遏,他瞪大了腫脹的雙眼,厲聲喝道:“王科!你個狗孃養的,你怎麼守的天橋嶺,區區半個時辰,你就把天橋嶺給老子丟了,你……你……身上無傷,衣著整齊,莫非臨陣怯戰,當了他孃的逃兵?”
那人被他一聲吼,先是嚇的一哆嗦,然後才既懊悔又委屈地道:“邊指揮,卑職……卑職也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怎麼會做逃兵?”
邊胤額頭青筋暴起,脖子漲粗起來,拼命掙著繩索,繃得繩索深陷骨肉,嘶聲叫道:“你不做逃兵,怎麼是這般模樣?你不畏戰,為何半個時辰丟了天橋嶺?天橋嶺易守難攻,比大散關還要險要,要不是它不在路上,此處就該叫天橋關,而不是大散關了,你為什麼把它給老子丟了,你說!你說!”
王科哭喪著臉道:“邊指揮,卑職……卑職昨夜不在天橋嶺,我是今早匆匆返回,哪知道天橋嶺已經易主,結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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