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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胤便施禮道:“官家。”
趙匡胤微微頷首,王繼恩便隨在他的身後,與楊浩並肩而行。
殿中空蕩,並無一人,行至厚重垂幔處,趙匡胤止住了腳步,楊浩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輕輕拉開了帷慢。只見帷幔內空空蕩蕩,唯立石碑一卒。
石碑上只有兩個大字:“誡石!”
趙匡胤輕輕走進去,繞到石碑背面站定,只見碑上龍飛鳳舞,是用趙匡胤親筆御書拓刻出來的三行大字。
趙匡胤輕輕撫摸著碑上大字,楊浩站在一旁,不覺也輕輕屏住了呼吸,敬畏地看著這塊出自他手的神秘石碑。
“凡柴氏子孫,有罪不得加刑。即使有謀逆大罪,亦不可株連全族,只可於牢中賜死,不可殺戮於市。
“不準殺士大夫上書言事者。”
“子孫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
趙匡胤耿耿於懷的,覺得這一生最對不住的人,就是柴氏,誓碑上第一條就是要趙宋存世一曰,就得善待柴氏後人,這一條在他的誓碑上列為第一。第二條才是關乎國事,自古以來,哪怕是以虛心納諫聞名的唐太宗,那也只是他個人掌理政務的風格,並不是朝廷的規矩,而趙匡胤卻把它當成了宋國立國的規矩。
皇權時代,敢於向皇帝直言何其不易,有了這一條,諫諍跟糾劾的言路才可以相對暢通一些,這對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大有裨益的,在當時,一個封建帝王能有如此見識,已是極為難能可貴的了。
“此事,不可言與人聽。此碑建成之後,我趙氏子孫但凡登基為帝者,方可由不識字的太監引領至此,拜祭、讀誓。”
楊浩和站在幔外的王繼恩齊齊稱是,趙匡胤又道:“雕刻石碑的匠人付其大筆銀錢,嚴囑他們不得洩露此事。”
“遵旨。”見趙匡胤有意離開,楊浩忙取一匹黃綾,為石碑披上。
趙匡胤走出來,對楊浩道:“這匣中之物,是朝中百官勸諫朕留下錢王的密札,待錢王歸國時,你交給他,令他途中方可密視。”
“遵旨。”楊浩遲疑了一下,說道:“錢王已有歸附之意,官家何不現在就留下他呢?”
趙匡胤微微一笑,說道:“錢王未來時,曾向神佛許願,若平安返回,便建塔還塔,他此時若還沒有斷了心中一絲念想,何必許此心願呢?若強行留他,錢王雖肯歸附,恐越地仍然有人要反。吳越對朕一向恭敬,從無拂逆,朕不希望吳越像江南一樣再起兵災。假以時曰,吳越百姓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看出大勢所趨,那時接收吳越,便更加妥當了,可確保吳越榮華不致毀於戰亂之中。”
楊浩由衷地道:“陛下仁慈。”
趙匡胤淡淡一笑,睨他一眼道:“可是晉王卻認為朕這樣做是婦人之仁呢。”
他喟然嘆息一聲,抬眼看向前方,亢聲道:“殺是為了止殺,不是為了揚威。做秦皇漢武,固然彪炳千秋,受苦的卻是當世百姓。朕是趙匡胤,趙匡胤就只是趙匡胤,朕不需要效仿旁人,朕的天下,朕用朕的法子治理!”
走到午門的時候,楊浩輕輕嘆了口氣,他是真心希望趙匡胤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但他不知道在趙匡胤手足情深的那個兄弟什麼時候動手,是否能夠得手?在他本心裡,是寧願與趙光義為敵,也不願同趙匡胤做對手的。
不管如何,自己的路還要走下去,就像官家所言,每個人都是他自己,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不需要在別人的影子下面亦步亦趨,如今所有的差事已了,卸任之後,他也要歸去了。現在,是該向羅克敵攤牌的時候了……楊浩一路想著,一路走出午門,無意中睨了午門口站崗的守卒一眼,隱隱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可是他正想著如何同羅克敵開口,保證自己在平安離開時才讓他知道真相,因此也未深思,便登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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