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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陽虎這麼說,慶忌摸了摸鼻子,實在不知該如何解勸了。
陽虎氣憤地呼了口氣,這才擺手道:“不提那個鳥人,提起來便是一肚子氣。說說公子的事吧。公子此去費城,不是正在築城招兵嗎,何以秘密潛回曲阜?”
慶忌聽他問起,思忖道:有關三桓爭立新君的事不能向他直接提出自己的意見,不管怎麼說,陽虎與季孫意如乃是休慼與共的關係,如果知道自己別有用心,就未必再肯接受自己的意見。再者說,陽虎目前仍是季孫意如身前不可或缺的人物,有關展蹠謀反的事,就算自己瞞著他,他也會從季孫意哪那裡知道,那時反而讓他心生嫌隙,不如坦誠相告,再由此事引到三桓爭立新君的事上,那時再順其自然地說出自己的見解,不會引起他們的疑慮。
想到這裡,慶忌便神色凝重地道:“虎兄,我在費城擇地築城時,發現大盜展蹠在附近的蒙山險地蒼霞谷中有一座山寨。當時,展獲大夫奉季孫大人之命上山勸降,展蹠閉門不納,孔丘便主動請纓,替展獲上山。本公子與他們相熟,為安全計,慶忌便喬裝改扮成一名侍衛,護送孔丘上山。這一勸,自然是沒有成功的。不過慶忌在山上另有一些發現。”
陽虎方才暴燥得象個毫無城府的粗魯漢子,此時卻沉靜的很,慶忌說到一半,舉起杯來喝酸梅湯潤喉,他也不加催促,只是靜靜地等候著,臉上的表情象岩石一樣紋絲不動,只是兩隻大眼射出了凜凜的寒光。
慶忌呷了口酸梅湯,把他在蒼霞嶺上的所見所聞一一說與陽虎聽,尤其是展蹠在痛罵孔丘時透露的那些竊國者侯、竊鉤者誅的激憤看法,陽虎靜靜聽完,雙眼微微一眯道:“慶忌公子的意思是……展蹠為盜,實為謀國,他……想造反麼?”
慶忌笑了笑,說道:“僅此,並不足為憑,或許他只是想把自己的老巢建得穩如泰山,有個能夠長期落腳的地方。不過接下來的事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可就有點難以理解了。”
慶忌接下來把他回城路上遇襲,對方意在成碧夫人,以及季府老宅後面發生的奇異兇殺案詳詳細細地述說了一遍,陽虎聽罷站起身來繞室而走,轉了幾圈才停下來道:“的確,若說為了造反,這理由才說的通。展蹠此人,乃是展氏家的公子,展氏是我魯國豪門大族,一位世家公子,莫名其妙地跑去做強盜,豈非莫名其妙?
以前人們都說此人憤世嫉俗、讀力特行,是以寧做這快意恩仇的大盜,不願做養尊處優的公子,可是此人做了大盜之後,縱橫於列國之間,所作所為皆有目的,為人既富理智又擅智謀,絕非一介喜歡喊打喊殺的莽夫。有時想來,我也覺得此人行徑太過古怪,可是世間人均說他是大盜,聽得多了,我也未往深處想。此刻看來,他這大盜確是不假,只是所圖甚大啊。”
陽虎微微抬起頭來,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誰也沒有想到,他想竊的,居然是君侯之位。”
陽虎目中此時隱隱有光影閃動,慶忌看著他充滿彪悍之氣的面龐,忽然覺得他臉上的神韻不象是驚訝,也不象是警覺,反而……象是對展蹠的欣賞和歎服……
陽虎昂著頭神思悠悠半晌,也不知想些什麼,英淘站在門口,與慶忌對視了一眼,慶忌微微搖頭,又笑了笑,垂下眼簾鎮定地喝水。
陽虎思索半晌,忽地回過頭看著慶忌,微微蹙眉道:“一切只是你我揣測,恐難使得季孫大人相信。”
慶忌點頭道:“不錯,陽虎大人對季孫大人知之甚深,那是不消說的了。慶忌與季孫大人交往時曰雖短,對季孫大人的姓情卻也瞭解一些。若無真憑實據,季孫大人恐難做出出兵蕩寇的決心。”
陽虎有些古怪地笑了一聲:“公子錯了,就算是有確鑿證據,除非展蹠殺到曲阜來,季孫大人怕也不會調動大軍去剿匪。因為……三桓之間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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