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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高，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卻寂靜無聲，葉向高的一領大氅上已經飄滿了雪花，鬍子都花白的老人，此時卻要冒雪前來，這做官的還真是不能放鬆啊！

葉向高看了看駱思恭和李浚，說道：&ldo;此聖旨未經內閣，只能算是中旨，與理法不合，王之寀，你可繼續審理此案！&rdo;

皇帝中旨是皇帝不透過中書省或是內閣直接下達的聖旨，在律法上是站不住腳的，自宋之後，文官地位上升，對皇權形成了一種限制，王安石到杭州發行鹽債之時，因為所奉&ldo;中旨&rdo;，而遭到了地方官員的抵制。

明朝，幾代君主時期當中，君臣關係都十分緊張，這中旨就更成了大臣們的深惡痛絕的東西，官員士子紛紛以抵制中旨為榮，以中旨特簡做官為恥，此時葉向高前來以此為理由，的確是符合首輔大臣做事的規矩。

&ldo;葉大人，好興致，深夜踏雪而行，倒是別有一番景緻啊！&rdo;葉向高前腳剛剛來到這裡，方從哲後腳就到了。

看到方從哲來到此地，葉向高的臉色的確不怎麼好看，葉向高說道：&ldo;原來是中涵賢弟，皇上繞過內閣向刑部大牢和北鎮撫司發中旨，不知道中涵有什麼高見？&rdo;

方從哲微微一笑，說道：&ldo;北鎮撫司原本即使皇上直屬，只是向行不大牢發中旨，的確是於理不合，不過皇上有皇上的尊嚴，內閣也有內閣的法度，你我二人都已到此，不如我們就在此地處理這中旨，而王心一繼續審理此案，我們也在一邊聽審，如何？&rdo;

方從哲這番做法，一來沒有給皇帝留下什麼難堪的局面，二來他們兩位內閣首輔都在這裡聽審，王之寀的秘密審訊也就不可能了，能審出個什麼東西來，可就怪了！

葉向高不禁嘆息，也難怪皇帝會喜歡方從哲，這人做事倒是圓滑之極，而且還能夠顧及皇上的面子和利益，比他們東林黨是要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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