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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紅,血線在放大的瞳孔上縱橫,“何鈺,我死不瞑目!”

鏘!

何鈺那一箭刺偏,從福伯頭頂上擦著頭皮飛了出去,釘在不遠處。

“放了他吧,不是他。”那劍晃晃蕩蕩,劍穗飄飛,何鈺沉聲道。

遺風不解,“少爺……”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相信有人背叛了我爹,但不是福伯。”何鈺蹲下身子去扶福伯,“我爹留下諸多暗示,告訴我有人背叛了他,可我不知是誰,才會出此下策,委屈福伯了。”

福伯剛剛死裡逃生,臉上還帶著氣憤的表情,心中想必多有積怒,站起來甩袖便朝外走去,腳下帶風,頭來不回。

何鈺知道他心中憋屈,老人家又倔,吩咐下去叫人拿些療傷的藥,自己也沒過去,免得隔應他。

他從來福手裡接過一塊洗的發白的手帕,擦了擦手,方才演戲太過,大力砍下,又陡然收回,擦著福伯的頭皮飛劍,都是需要功底的,何鈺震的虎口出血,雖然很快縮排了袖子裡,沒成想還是被來福瞧見,好心送帕子給他擦手。

那帕子擦完了手,怕是也沒什麼用了,染了血,一般的東西洗不掉。

何鈺還給他,又從懷裡掏了一錠銀子給他,算是補償,來福沒收。

“給少爺用是奴才的榮幸,少爺不用動不動賞我,會把奴才寵壞的。”

他原來叫何鈺小公子,意為客人的意思,把自己定義為安家的奴才,何鈺是客,現在叫何鈺少爺,倒不是親近了,是他換了思路,把自己當成了何鈺的奴才,想跟著何鈺。

何鈺聽出來了,倒沒有表示,就像當初元寶似的,元寶剛來時瘦不拉幾,每天在他跟前轉悠,跟前跟後伺候,何鈺只當沒看見,不趕也不留。

現在想來當初元寶會跑來伺候他,便是得了他爹的吩咐吧。

那時元寶剛剛喪了母親,他母親是何鈺的奶媽,搞不好也是他爹的人,何鈺一斷奶,她便出任務死了,留下元寶一個人。

府上不養閒人,便將元寶送去專門訓練死士的地方,誰料元寶自己跑了出來,又回到了何府。

父親大抵是念他有些意思,便安排給了何鈺,是男是女何鈺至今沒摸清,也許也是女孩,女孩好伺候他。

難怪越長越娘,瞧著水靈靈的,跟洋娃娃似的。

何鈺到了自己家,難得放下這幾日的疲勞,躺在他孃的床上睡了一覺,他翻身時手不小心撞到牆上,意外敲到那牆竟然是中空的。

他孃的思維也跟人不一樣,通常人都喜歡將機關放在床上,或是牆上,他娘別出心裁,放在床裡的角落。

就是床頭與牆貼在一起的位置,又有床簾做抵擋,官兵幾次進進出出竟都沒發現。

他爹的密室都被別人找到了,他孃的小保險箱竟然沒被發現。

那牆後沒有機關,就是塊磚頭被人拉了出來,打成半截的塞回去,剩下的空隙裝錢。

全是銀票,好幾千兩,夠娘後半輩子吃喝不愁。

說起來娘居然藏私房錢,為什麼藏私房錢何鈺也明白,以為自己不被他爹喜歡,怕自己有一天人老珠黃,所以存點銀子到時候跑路。

想的真多,完全是沒必要的,至少何鈺一點看不出來,他爹會厭惡他娘,他倆在膩歪十年二十年,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娘被接走的時候爹肯定沒說實話,她以為就是去外地住一段時間,還要回來,所以沒帶自己的私房錢,這錢倒便宜了何鈺。

當然這點錢對於她來說很多,對於何鈺來說不是,何鈺得了名單,裡頭有家主令,便相當於他是家主,家主便要養活一家子,一千多口人,都要吃要喝要銀子浪。

哪來的銀子?

全是京城的地契房契,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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